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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节,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的人都开心的忙着,街上是来人来往车水马龙。卖菜,办年货,在家里打扫,做菜。……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是最让人感到轻松和快乐的。所有的不愉快和烦恼在这样的节日里都会被抛之脑后、烟消云散。
年三十的晚上,照着惯例秋笛一大家子都会在一起吃年夜饭。今年轮到了在秋笛家,妈妈一早就开始忙活起来。他和父亲在贴着春联,摆着过年要吃的点心和酒水,准备着过一个快乐安详的醉意浓浓的春节。而夏天带着可乐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好不开心。一幅阖家欢乐,四世同堂的幸福画面。
下午,看着妈妈休息的时候秋笛便问了工资和奖金的事情。母亲连忙的说着自己的不是,说着自己记忆力的不好,居然把自己儿子的事情给忘了。秋笛心里实在无语也不想多说什么,自己儿子的事情居然能忘了。果真是记忆力不好呢?还是把自己的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呢?秋笛想着,这也不奇怪,毕竟几十年的习惯了,每回和母亲拿工资或者有经济方面的需求时母亲都会说着公司有多么多么的难,资金有多么多么的紧张。或者就是一副凶巴巴的语气数落着自己:你一个月要用多钱啊!你能不能用钱算着点啊?听到这些,脑子里都有了范本的秋笛以前都会一一和母亲理论或是解释,而现在他也懒得去说些什么,不想多费口舌,听着说完拿着其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片刻都不愿多留。其实早已心生厌倦,讨厌着母亲对自己这样的态度和爱意。
临近傍晚,夏天的爸爸妈妈来了。秋笛连忙迎上去:“爸妈,新年好。你们先喝口茶,马上就吃饭了!”……
过了一刻,大家围坐在桌子前。满桌的菜肴,中间放着一个火锅。一大家子举着酒杯开心的笑着,聊着,吃着。
过年的时候,是孩子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可乐端着个杯子跑来跑去一会儿进着爷爷,一会儿跑起和太太喝着,一会儿又与秋笛碰起杯来,只见他一人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的惹得一家人笑声连连,甚是可爱。
看着央视的春晚,一家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秋笛的父亲此时端起了酒杯喊着亲家说了一气祝福的话语,喝完了杯中的酒。也不只是喝多了,还是兴奋使然。看到了夏天,此刻提出了要求夏天过完年后回公司上班的要求。这让本来很是幸福洋溢的一桌人此刻略显得尴尬起来,夏天的父亲看着也只好说了几句用来化解这场尴尬:“这个事情让孩子自己做决定吧!不要强求啊!”
秋笛见状也端起了酒杯连忙打岔:“是呀!过年不谈这些工作上面的事情,年后再说!来两位父亲我进你们一个。祝你们身体健康!”
喝完了杯中的白酒,看着估计要有小一两。放下酒杯,在心里真是长舒了一口气想着:父亲这是怎么搞得,会不会聊天?怎么这个时候聊这些无关紧要、搅乱气氛的话!真是无语!说完,看着父亲心里又生感慨:也许,爸爸是真的岁数大了!脑子是真的不如以前那么好使了,不如以前那样反应迅速了!
吃完了年夜饭,一大家子又坐在客厅里喝了会儿茶,看着春晚聊了一会儿。没多久夏天的父母就回家了。
回到房间的夏天就开始问秋笛:“你爸刚才什么意思?让我回去做什么?我不会再去你家公司上班的,没有怀孕之前在公司里做会计拿着1700块的工资,我连一个小职员的工资都不如。做的事情还多,你现在还让我去?我是不会去的!你赶紧你爸爸说别想了!我在自己店里很好,就算不赚钱我乐意,在你家公司上班整天看着你爸妈那副脸色,真是够了。你赶紧给我去说啊!”
秋笛看着夏天快要发火的表情连忙哄了起来:“他就是晚上喝多了随便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啊!再说了,你说不去不就行了。腿在你身上你自己不去,他也不会硬拉你吧。”
“别一副嬉皮笑脸的。要不是今天过年我爸妈在,我当时就回你爸了。”夏天略显舒缓的语气终于让秋笛放下了心来。
秋笛又和夏天解释道:“前几天,我妈妈到是跟我说过这个事情,她说现在岁数大了,脑子不怎么好用了,想让你去帮帮忙!工资按照你的想法来。”
夏天看着秋笛一脸嘲笑的说着:“别说的这么好听了,你不了解你爸爸么?先说的好听,把我骗去上班。等过了几天,再跟你说现在公司困难,工资就先按照标准来!刘秋笛你真的不了解你父亲吗?他就是这种人知道吗?这次不管怎么样,你妈妈觉得累那就去应聘外面的人来。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上班的。”
秋笛听着这些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估计再说夏天又要大动肝火了。今天可是年三十不能放着幸福不管去挑事呀!随后便和可乐拼起了乐高来。
过年时间总是很快,说着到了正月初四了。往常都是这天亲戚和公司里的人来秋笛家拜年,然后在一起打牌、吃饭喝酒。
这天,秋笛和夏天一大早就出门去长辈家拜年。要的是中午可以早点回来,毕竟陈见峰和妹妹他们要来。如果不在家的话,会很孤单的。
秋笛他们回到家便打理了一下房间,放上了些吃的糖果、巧克力和瓜子类的坚果等着妹妹他们。可没过多久,夏天看着桌上的点心盒里就只剩下一两块巧克力了,很纳闷的问着秋笛:“你能不能把吃完的巧克力给填上。等会你妹妹他们来了吃什么?”
秋笛玩着电脑头也没回着说道:“我一个也没动啊!”
夏天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唤起了可乐来:“可乐,可乐?可乐!你在干嘛呐?”只见得可乐一个人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头缩在墙角里面,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巧克力,手里还攥着一罐旺仔牛奶。听到夏天的叫喊连忙转身笑嘻嘻的说着:“我在喝牛奶啊!”
“吃巧克力就说吃,干嘛躲起来?怎么跟你爸一样,干坏事就这么不动脑子吗?躲在阳台我就看不见你了?唉,真是?少吃点,蛀牙!”夏天看着也没多责怪什么,孩子嘛再说过年了,多吃几个巧克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可乐这种做事情躲着的习惯让她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夏天,夏天”秋笛妹妹在楼下喊着。
声音还没停下,人都已经到了房间门口。这让夏天甚是惊讶,她怎么这么快的。秋笛玩着电脑,看着见峰不客气的说着:“想抽烟自己拿啊!等会我啊,结束了我们一起去阳台喝茶!”
三个大人坐在阳台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边玩耍,夏天和妹妹到是聊的开心,可冷落了见峰就感觉有点寂寞了。
等了十几分钟后,秋笛拿着他得意的茶具来到了阳台。小心翼翼地端着,慎怕一步踉跄就摔了他这视如家珍的八件套。
秋笛放下茶具,开始吹了起着这八件套的来历,介绍着瓷器的品相和出处。说了一大段,听着其余三位开始无聊起来。
见峰说道:“你是不是拿出来就给我们看一下,不打算泡茶了是吗?怎么那么多事儿,一喝茶用的东西哪来那么多废话的。”
秋笛拿着茶罐一脸不快的说着:“你们懂什么唉,喝茶就要有品位。喝什么茶就要用什么茶具。多少温度的水,怎么洗茶,喝几泡,能出最佳的味道。都是有说道的,跟你们这讲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你们不懂,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一边说着一边讲茶叶放进洗茶器里又说道:“你看,我今天拿的是红茶——金骏眉,这金骏眉就应该用这种青瓷茶碗来品尝最能体现出它的甘醇。”
陈见峰听后笑着说:“还几泡,你喝尿么?”引得两位女士哈哈大笑起来。
秋笛看着这群不合礼仪的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的泡茶一杯杯的递着。
大家都坐着看着阳台远处的风景,正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那么温暖,犹入春天。
突然的,见峰一起神:“你们知道吗?陈文杰在外面嫖女的又被陈静抓到了!”
夏天和妹妹连忙惊讶地说道:“不会吧,这都第几次了。还真屡教不改啊!上次你们四个男的一起出去玩已经被抓到了一次。怎么现在又来,这陈文杰怎么想的!”
秋笛坐在一旁到是一脸镇静没有显得这事情有什么值得大惊失色的,还说着:“这事发生在陈文杰身上很正常啊!他就是一嫖货,天生的。他如果能学好,估计这世上也不会有女人出轨和少女失足的事情了。”
话一说完其他的三位都笑了起来。见峰还迎合道:“是的,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嫖客,祖传的!”
秋笛听着见峰这么一说,也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是,可怜了陈静了。唉!”夏天叹息道。
见峰喝着茶,抓了把瓜子说着:“有什么好可怜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秋笛又问着见峰:“你知不知道那女的是谁啊!哪来的?长的怎么样?我看就凭文杰这审美观,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
见峰听着调侃了起来:“我说陈文杰,你问人家女的这么多干嘛。还这么激动,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啊!”
秋笛连忙推托的骂了一声:“滚!”用眼睛狠狠的瞥了见峰一下。
然而听了见峰话的两位女人还是不依不饶了起来:“是唉,一说到这种事情,比谁都兴奋,好像自己想干似的。”
大家一起笑着看着坐在一旁臊眉耷眼地嗑着瓜子的秋笛。
随着楼下一声喊:“吃饭了。”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秋笛问着见峰:“中午弄个几两五粮液啊!”
见峰坏笑着说:“行啊,过年不喝酒对不起造酒厂呀。中午少喝啊,晚上跟你好好喝一顿。”
秋笛笑着连忙着答应:“必须的,晚上,晚上。把舅舅搞定咯!”
“必须的,哪次跟我们喝酒他不倒的。”听完见峰说的话,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嘿嘿嘿嘿的憨笑起来。
看着两个男人这么开心的样子,秋笛的妹妹问着夏天:“他们中午喝酒了,下午肯定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上街玩啊?”“行啊,等会问问你姐要不要一起去。”夏天补充道。
围着桌子坐的都是男人,一个个拿着倒满酒的杯子互相问候着。而女人们和孩子都坐在了客厅的另一桌了虽然菜都是一样可就是少了餐厅这桌的热闹。
一个个相互进酒,高谈阔论着说天说地说一切可以聊天的话题,唯一的没有一位提什么工作的事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喜悦可见,红光扑面。
酒一杯接着一杯,早已经过了秋笛和见峰说的那么几两的量了,可两人还是喝的不够尽兴。此时酒量不济的陈经理说道:“刘总啊,陈科,中午就到这了。少喝点,下午陪我们几个打场牌啊。”
只见得见峰连忙谦虚起来:“啊呀,陈总。我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怎么是陈科呢?陪陈总打牌,喝多少也要陪啊!来来来,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两人应声而饮,一饮而尽。陈经理喝完酒连忙的夸赞道:“我就喜欢陈科长这么爽气的人,真是年轻有为。我们国家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伟大的复兴指日可待啊!”
见峰听了陈经理的话,更是喜形于色:“来,我们再弄几瓶啤酒。跟你喝酒真叫人快活,下午打牌输给你也是开心。”
“咦~~~~啤酒喝可以,千万不要谦虚,打牌就是娱乐。输赢谈不上,谈不上。”陈经理一声声的说辞引来秋笛和其他几位都开始对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经理问着秋笛:“下午,我们在哪打牌啊!你找几幅好牌来啊!”
秋笛不假思索的说:“去前院啊!今天,天这么暖和又没什么风。打牌最好了。家里好牌多的是给你打到明天都有,放心吧!”
“行,行,行!我就知道,我们的刘总办事就是这么妥当。公司有你肯定再创辉煌,以后就跟着你吃香喝辣了。”陈经理也对秋笛夸赞一气。
连忙拿酒杯,秋笛和陈经理也是谦虚着东拉西扯了一番。
看着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几位男士,一个个端着肚子离开了饭桌。有的直奔卫生间,有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方便。有的叼着烟直接的走去前院,等待着下场活动。
秋笛和见峰前后一同的走去前院。
妹妹看着见峰走路踉跄的样子,一脸嫌弃的说着:“你怎么总是这样,沾酒就醉。能不能控控,晚上不喝了吗?”
见峰回答道:“我这就量,晚上能有什么事儿。没事,你下午玩你的去。晚上我再弄一斤给你看看。
“再弄一斤,喝死你算了!”妹妹呵斥着。
说完秋笛的妹妹直接的走去二楼,准备叫上夏天和姐姐上街游玩了。
“夏天,小颖,走吧。他们都喝多了,准备打牌了。”妹妹开始邀约起来。
夏天不舍地说:“孩子怎么办啊。可乐丢给秋笛妈妈我不放心啊,他妈妈不会带孩子啊!”
小颖连忙映衬着:“没事的,还有我妈和三姨娘呢!没事的,走吧。”
秋笛妹妹也是说着:“是唉,还有我妈和二姨娘呢。走了,走了。我们去看电影了。”
小颖连忙打趣着:“你疯了,现在去看电影,站着看吗?这时候哪有票。”
夏天拿着包招着手:“先别商量了,上车再说了!”
几个女士关照了妈妈、姨娘后径直出了门,也不去过问见峰和秋笛了。
坐在车里,三个女人说东道西,不知方向的开着车在街上跑着。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买来几杯咖啡去了夏天的店里做起了指甲来。
边做指甲变聊着闲天,一下午就这样的过去了。
而前院的一桌那是热闹非凡,引来一家几乎全部的人围着观看一个个高手的牌技与运气。
秋笛本来对这个赌博就不大感兴趣,只是想着陪着耍就行。只要不输钱就可以了,就算小输一点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有的人对于赌博很是喜欢,但是有输的就会有赢家。见峰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运气甚好。发什么牌都能赢,打的一桌人灰头土脸,没有脾气。
到了晚饭时分,秋笛应着父亲的话,邀着几位去饭店再续。此时的见峰是喜出望外,登峰造极了。最后,赢钱的开心得意,输了的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晚上多喝几杯缓缓神了。
来到了饭店,秋笛看着见峰如云般飘进了酒店的包厢里。看见舅舅忙着问候:“舅舅,过年好。恭喜发大财。”
“你中午喝多少的,说话都快咬到舌头了!”舅舅问道。
“不多,晚上再陪舅舅你弄半斤没问题。”见峰此刻就开始劝起酒来。舅舅听了只是苦笑了几声。
不过一会儿,夏天带着其余两位也到了包厢里。
看见见峰这么神采飞扬就知道赢钱了,妹妹连忙上去问道:“下午怎么样,赢了还是输了。”
秋笛看着妹妹连忙说道:“小鸿,今天你老公可赚大发了,就他一个人赢。有好几千呢!”
“有事你,我赢钱要你告诉我老婆,你看不得我还是怎么着。”见峰看着秋笛反驳一气,看着自己老婆的眼神,经不起的盘剥的见峰也只好说了一句:“回家再说,这里人家都看着呢!”
夏天看着秋笛也问了一句:“你输多少?”
“没多少就二百多,陪他们玩的。”
夏天知道问了其实也是白问,知道秋笛对于赌博不感兴趣,只是想了解输了多钱而已。
谁着刘董的一声催促:“各位,各位坐下,坐下。”
随即着,男女又是两边分开来入座。女的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吃着。而另一桌开始了又一局的车轮大战,下午输钱的想找赢家多灌上几杯好散去身上的坏运气换换心情,赢钱的理所应当的欣喜若狂着不应拒绝这久违的得意之时。
晚上在坐的又是喝了很多,不比中午甚至更多。不处所了的,见峰和秋笛把舅舅灌的是五迷三道了。舅舅真是想不通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能喝呢!中午喝了快一斤了晚上还这么多,这肝是酒精分泌的工厂吗?还是制酶的机器?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啊,年轻真的是好啊!
由于春节,第二天又没事情。一桌男的正是喝酒快活,一个个不想着离去,想着如何尽兴了。那女士的一桌看情况已经明白今天早不了,于是就各自先回了家也不多问了。
临走前,妹妹小鸿拽了拽见峰说道:“你今天晚上睡小房间啊!别一身酒气的影响我和孩子睡觉。还有你跟哥哥说一下后天的事情。”
秋笛看着醉意惺忪的见峰连忙问道:“后天,有什么事!”
见峰贴着秋笛的耳朵说着:“后天,我过生日请你们吃晚饭。”
这两个喝的都差不多的人,为了这个简单的问答足足聊了有五分钟才让对方互相明白了意思。
“唉,我包呢?唉,我包呢?秋笛,我包呢?”见峰左右寻找着。
“你老婆拿走了!”
“唉,女人啊!就是这么的狭隘。她走了,难道我就不给她了。唉”
“废话,她是怕你喝多了,弄丢了。别乱猜了。”
这段对话,也是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之间还喝了瓶啤酒。
正在此时,酒量不高的父亲先行打了招呼回家离去了。留下的这几位都是些直奔宿醉的,特别是输钱的机会,喊着叫着要求赢家请他们KTV嚎上几首,宣泄一下他们此刻的性情。
对于见峰来说,当然不好拒绝。于是拉着一帮老男孩们在街上挨肩搭背的走着,寻找着灯光闪烁的地方。
“陈总,你看这家行不行?行我就去开房了。”见峰站在店门口喊着。
“唱歌!又不是挑老婆,什么行不行的!进去,进去。”
几个喝得说话拌蒜、走路踉跄的人扶着楼梯来到了KTV的包厢里。由于舅舅喝的还算是清醒的,找来了老板看到后都是熟人,于是送了一箱啤酒。
几个疯子看见啤酒一个个又开始喝了起来,大声的喊着话聊着天,一杯接着一杯的不停。不知道是如何过去的,在这样的醉意时间里这样的散漫时光里又有谁会去在乎这一时半晌呢!过去就过去了,该浪的还是应该去浪的。人生能有多少机会可以如此忘记烦恼的醉酒呢!
真是映衬那么几句古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秋笛和见峰在KTV醒来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见峰问着秋笛:“还喝吗?”秋笛摊在沙发上说着:“喝酒!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行,有这句话,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为什么叫陈不倒。你赶紧的打电话给烧烤店,问还有没有坐。”陈见峰慢慢的撑着站了起来。
“你真是个疯子,现在都两点了,还订什么坐儿直接去就是了。”
“走,我今晚上弄不死你。”见峰搂着秋笛笑着。
“有种比谁先吐咯?你这细酒量弄我?歇歇吧!”秋笛不服的回着。
两人又来到烧烤店,看见熟悉的人连忙着问好。老板看见了也都见怪不怪了,春节时刻这两位喝成这样也是正常的。两人点了一些烤串,遍吆喝着要起酒来。
老板知道他们此时已经喝高了,便支开了服务员,自己象征着拿了两瓶劝解一番:“先喝着吧,不够叫我。要么等我忙完了来陪你们,你们今天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喝这么多,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们这样了。歹有一年多了!”
两人坐着吃着烤串,其实喝到这时候已经是话多酒少,叙前聊闲的时间了。
老板看着他们两个这么晚还能在一起喝酒的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开心。也许是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人、也许是没见过朋友感情这么好的一对了。特意送了十串羊肉给他们,没过一会儿就一起坐下聊了起来。男人只要是三个成群就能聊到一起,在加上一杯酒那就像涛涛的江水般延绵不绝了。三人侃政治、说欧冠、谈NBA、骂国足,聊得老板生意都不愿去搭理着让雇员去弄了。喝了又不知道多少瓶,连老板都有点迷迷糊糊了。要不是老板娘出来劝说,估计这三位是奔着早饭去了。
秋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躺着家里的书房中,一脸的迷惑,自己怎么会睡到书房的?昨天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真是让人奇怪的经历!
第二天中午,大家相约着来到了见峰的生日宴上。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笑逐颜开。唯独陈静脸色青白一声不吭,文杰却异于反常的说说笑笑,好不开心。也许是强颜欢笑、也许是做贼心虚,用表面的若无其事掩盖内心的惊慌。
见峰乘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细细的问了文杰到底怎么回事,文杰也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把来龙去脉一一讲给见峰,见峰听后暗自窃喜着看了看秋笛。秋笛见得这眼神心里也知道结果如何,只等两人又机会喝酒时听着见峰娓娓详解也能多喝几杯。
看着陈文杰没心没肺的样子,陈静心里更加生气。在饭桌上面对着所有人大声的哭诉起来,几个女生坐在一旁安慰。陈静犹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听着这些痛诉女人们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了。而这几个男人只好沉默地坐在一边不敢吱声,就连碰杯喝酒都是小心翼翼着生怕哪点做的不对引火烧身。
秋笛对于几个女人的反应感到很是平常,毕竟自己交往多年的朋友还是了解几分。只是让他不解的,这样的反复为何陈静会如此忍让呢?看看正在抽烟发呆的见峰,也许他更知道背后的故事!于是秋笛揣着一颗好奇心等着与见峰再次的把酒欢愉。
没过几天,秋笛的二姨夫邀请大家来家里做客,中午饭后一家人便如往常一样围坐客厅拉起家常。下午秋笛就和见峰说好晚上出去吃完饭了,傍晚就和二姨夫招呼了一声。
几个年轻人围坐在火锅旁扯东聊西好不热闹。火锅吃的是一个气氛,一伙人淋漓尽致地心情。
见峰借着一杯酒就问着秋笛:“你知道文杰那女的是谁吗?”
见峰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其他的几个听见后都没有了声音,一个个盯着见峰好像是等待一个已经连载很久的动人故事的伟大结局。
翘首以盼的各位竖着耳朵听着:“我听陈文杰说,那天下午打完牌回家。估计已经是晚上11点了,大概是累的原因手机就随时放在了床边。他说,他已经删了全部的聊天信息就怕被发现啊。可是无巧不成书啊,做坏事总会被发现,那女的发信息问他下周去不去南京?”
这是夏天插了一句:“陈静说是钱某的名字发的?”
见峰笑了笑继续说着:“对啊!他做贼心虚啊,就把那女的名字改成了钱某。然后大家都知道结果了。陈文杰洗澡、手机响了、陈静看了。起初陈文杰还说是钱某发错了。你们想想一个女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听这些鬼话呢?于是就拿起电话打给钱某了。要怪就怪这钱大呆?”
“怎么了?”大家异口同声的问着见峰。
见峰喝了杯酒又开始故事的收尾:“陈静打电话给他,作为一个聪明人听到陈静问的问题也会知道什么原因。你说‘是’不就什么是都没了。他居然说没有发,还在陈静面前那么肯定。你们说这个气不气,更精彩的在后面!”
大家急着喊到:“你快点说呀!吃什么菜!快点!”
见峰刚吃了口菜听到这些催促声连忙咽下:“你们这些女人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后来陈静就问陈文杰她是谁?陈文杰支支吾吾不想说,曾经一起之下就拨了一个视频通话。结果对方接了,看到人后陈静挂了。在家就开始和陈文杰吵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那女的到底是谁啊?”小鸿问道。
见峰看着自己的老婆又解释了一番:“还能有谁,都问去不去南京了。你们还猜不出来吗?以前跟你们说过呀!大学的老相好啊!”
秋笛听后大声的叫了起来:“陈文杰能不能有点追求,怎么又是这个女的。那女的现在还没结婚吧?这都多少年了,离婚和老情人一起算了。这样搞累不累哎!”
大家一个个看着秋笛,夏天用着一种特别的眼神瞥着秋笛说:“人家的旧情往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问的秋笛哑口无言只好拿着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见峰看见夏天和秋笛的神色更是来了兴致:“夏天?如果秋笛这样你会怎么办?”
夏天微微的笑了一下,镇定自若的样子让秋笛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是他?我会成全的。不过先领了证再说。”
秋笛听了捩了一眼见峰连忙骂道:“滚!你是不是闲的蛋疼。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听着夏天这么言简意赅的回答,秋笛心里更是不敢再想。一个人如果面对问题有这样的回答,要么她心里早已经有过思索,要么就是无心之语、随口说说罢了。
陈文杰这几天过得很是快活,夜夜笙歌、顿顿酒肉。不然不顾陈静的心情,不听劝告的每天都喊着见峰这几个人胡吃海塞,每次都要到了半夜才会不舍地离开。后来听见峰提起,过了几天陈文杰和陈静道歉、保证以后断绝来往,陈静也面慈心软的原谅了他。秋笛听了也没有太多惊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他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它的原因,不想再去想那些多余的。只是对陈静这个女人很是佩服和怜惜,对陈文杰更是多了一些羡慕。
正月初十,基本上每个工厂都会选择在这样的喜庆、吉祥的日子开工,预示来年好兆头。
这天秋笛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遇到同事都是恭喜恭喜,毕竟新的一年第一次见面还是要说些吉利的话。刚走到办公室门外就听得里面叽叽喳喳,好像两只吃饱喝足了正沐浴春风在和煦的阳光下轻声欢唱的黄雀。
“大家新年好啊!”秋笛笑着走进了办公室。
“过年好。刘总压岁钱呢?”两个女生都笑嘻嘻的伸出手来。
秋笛看着这两位熟人也没显得多么大方:“多大的人了,还压岁钱。等会财务会下来发的,跟我一个小主管要什么呢?再说了,小乔你看看人家小周都结过婚了。你呢?还压岁钱,你再压,估计猴年马月才能结婚啊?”
小周笑着看着秋笛说:“刘总你不知道,人家小乔在等她的真命天子呢?”
秋笛看着小乔,目不转睛的小乔惹得他有些慌了神:“大过年的,别找事儿啊。瞎想些什么呢!”
小乔微微的翘着嘴角用拳头捶着小周:“你胡说什么呢?结了婚,说话怎么这样不知道害羞的!”
新年第一天上班,两个熟悉的女人惹得秋笛脸上略显红腮,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一种十几年前有过的心悸。
就这样的秋笛开始了又一年的往复平酸。平淡的工作没过多久公司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和大多数企业差不多的毛病,资金的问题始终困扰着这个日渐疲累的公司。
这几天坐在办公室里的秋笛时不时的总看见面熟的人来来往往,要么是银行的办事,要么是个人的金主,来之言笑去之严肃。
秋笛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稀稀落落,安静的自己心里却是浮想绮离。有种不安稳的心思和无法定心的平常,总是想等着一个电话或是信息,却又永远不想来到的招呼。
“秋笛,下午和我去一下银行。”。秋笛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字体面容凌瑟,不想回应,只好等待着下午的来到。
下午,秋笛等来父亲一起开车来到了银行。
最后的结果是秋笛无法相信的,令父亲面如崩溃的死寂。父子两人在银行里和管事攀谈许久总是一个结果,这让一个为难的企业无法继续残喘的说辞。
开着车的秋笛,看着坐在副驾上的父亲面容疲累、心力憔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心,也许之前的恨意在看着父亲如此狼狈也都亦然释怀。就那么一刻秋笛才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所付出的爱意,哪怕不是为了别人,只是这般的委屈也不是当初自己心里那个伟岸之人所做的事情。可惜时间太长,疲心太久,根深蒂固的总是无法冰释。秋笛看着也只是同情而已,下车以后也不会多虑什么。
银行的路是走不通了,公司的运营总要解决。秋笛知道公司的困处,可惜的是父亲从没有真正的和一家人促膝长谈、推心置腹。秋笛看着往常心满的相信父亲的能力,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没过几天,父亲再一次约来冠盈公司商谈合作。秋笛看着一群穿着正派谈吐得体的人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应着父亲的心意照顾一群人的周全。经过一天的细谈事情基本应允,不知是时运已至还是心诚所致,事情进行的的特别顺利。晚上父亲更是好酒招待,秋笛看着各位尽兴的撒欢简单的以为此事应该得以安全了当了。
然而坐在采购部主管办公室的秋笛,过了年后电话就没怎么消停。天天的就忙着解释,解释公司暂时的银根紧缩。用着自己平时积攒的情谊打着招呼,有的是相信了万番叮嘱,有的直接牢骚而去,这令秋笛心里感到很多的不快。他为着公司、说到底是为了父母在消耗着自己的诚信和颜面,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保全或是剩余的东西。
新年开工没过几周,公司已经四处催薪。根本就不知道公司账目来往的秋笛看着如此境地心里对父亲更是恼火与不解,在公司管理上随心所欲不经推敲的发号施令。公司上下人心涣散、无心工作,秋笛整天的看着员工们在议论着什么——有说有笑,无法治止。
由于得到冠盈公司的协助,公司的往来和债务得意暂时缓解。心里少许安稳的父亲不知是听谁蒙骗,尽然信起了大仙的风水算命之说,还要求着秋笛和夏天晚上必须陪同道长吃饭听之教导。坐在椅子上的秋笛看着对面的所谓得道高人,听之坦言述与其道的固装脱俗,打心里那是一度的恶心。更是笑这利用先祖德学一知半解来迷惑大众,也是笑着父母这般愚昧之人不学真谛,胡为乱信。
原以为父母二人只是听听就好,了以心宽。没想到的,让秋笛无法理解的是听信用术小人之言对公司大动土木。秋笛在公司里看着那人穿着另类、举止神经、满口周易尚经的拿着八卦之术东走西算,心里恨不得一棍下去驱他瘴气。可惜心里想的是万般真实,也不由得迷信中人一句诋毁。秋笛为了此事不少与父母对质,心灵相劝。反而被父亲怒斥为不干正事、相反逆行,母亲更是信之彻底不愿听劝。
夏天对秋笛和父母心里再是意见,看到这样的情况也要求秋笛好言劝说父母不要相信这乱道之人胡作非为。
一天中午,父母邀请道士来家里做客。刚巧秋笛和夏天在家,午饭后父亲请求道士帮着看看风水,算算儿女的命数。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晚上秋笛硬着头皮陪着吃了晚饭。晚上借着酒力和爸妈谈起这件事情,夏天也是劝说了一会儿就上楼照顾可乐休息。剩下秋笛看着两位已经迷乱无知的人只好慢慢劝说着。
秋笛把他所想的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所谓迷信就是利用人的愿景空虚,用言语在人的心里构建美好。然后提出种种要求来达到这个美好愿景,无非就是钱财。说白了就是骗取一些认知不够的老百姓。父亲在客厅里喝茶醒着酒,母亲在看着电视。秋笛一边喝着茶一边借着酒性继续说着,也不顾两位是否接纳或者是不是在听他劝说。秋笛继续用言语诋毁这父母心中的大神:“他还要求在公司放上几口大水缸,说什么故宫这样放是为了辟邪招财。故宫放这些纯粹就是为了消防,以防火灾用的。哪来什么辟邪招财啊?你们也不想想,故宫?皇帝?天下都是他的,还需要招什么财?都做皇帝了,能辟什么邪?他还要你们去拆了行政楼的屋顶然后再盖一层,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在远处好看一点。不要为了那个骗子一时的审美而大动土木、浪费钱财了。还说我们本来没什么事情,就是可乐的乳名起的不对和我们犯冲。这是哪里的歪理邪说,真是愚昧无知啊。你们千万不能听信这个人。”此时父亲的一席话让秋笛停下了言语:“啊呀,不要说了。你不信就不要在这胡说八道,犯了仙律。你们这样每次诋毁我们以后要用念经来消除孽障的。”父亲话语还没落下就听见了母亲的一番理论:“你就听我们的不要胡说,不信的话你就放在心里。我们相信前世今生,来世报……”秋笛听着妈妈的话,总有千言万语面对这样的情景也无法再说出口,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放着、默默的反击:“人类活到现在,所有的宗教经典里没有一篇、哪怕一句话是迷惑信众、蛊惑人民崇尚迷信的。都在劝慰、告诫世人以礼义律己、以善意待人。就是一些不学无术的江湖术士利用这些人们看不明白的文字来歪曲事实、骗取人心,乘机敛财。就算是有周易、八卦阴阳之学,那也是古代贤人用自己的智慧看着世界万物总结出来的经验和万物发展的规律。哪里成了什么神鬼寓言、算命除魔之说,要是成真了让那些为了人类发展奉献生命的科学家怎能安息?”
想到这里秋笛心里嘲笑起父母真是愚昧无知,不求真学。更是对这些言行卑鄙的所谓老师倍加痛恨,应当在大庭广众之下授予剐刑九万多刀不足以。
看着公司里的老杨、老赵这群人,再看看父亲招来的老师,真是哭笑不得。公司的办公楼顶被拆了,秋笛也只能暗自心伤,放弃抵抗随便父母他们怎么去弄了。
由于公司拆建吵闹,怀了孕的小周提前辞了职。秋笛的办公室里就剩下小乔和他自己了,他了两个人天天的看着、见证着公司如何奄奄一息地闭上眼睛。
荒唐之事接连不断,听着所谓得到中人的推算,公司的楼顶加盖了一层。原本宽敞明亮的一楼大厅也被的面目全非了,更让人哭笑不得还在中间挂了一个招财进宝。真是愚昧透顶,公司里一部分的人在看着这个愚蠢的笑话,有的人心里却在干着急。
家里也被搞的鸡犬不宁,本来好好的一楼客厅愣是被弄成了餐佛拜神的场所。原本的小阁楼被拆了改成了大门,大门一进来就看见几尊佛像立在佛龛上,道似有几本庙宇的感觉。可这是家,一个家人联络感情互相爱护的遮风挡雨的港湾。怎么能变成一个朝奉宗教的所在呢?不伦不类,秋笛看来更是火由心生恨不能拿起棍子扫了这些迂腐、智障、顽固不化的东西。
夏天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无语。之前就已经心生厌恶的她,现在更是偶尔的回来了。最后听说这次改造花了四十万之多,夏天对着秋笛又是一顿牢骚:说的是如果拿着钱去付个首付房子都有了,为什么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了这么多对公司有什么好处的?生意哪里有好转了?问题出现了不从根本上找原因,尽弄些让人耻笑的动作来,花钱买自我安慰吗?真是无知到极点了。我们让你爸妈给点钱为我们房子付个首付就是各种借口,现在弄这些旁门左道倒是一头的劲。真是让我心寒了,你还要我回去干什么,看着你家佛像天天祈祷吗?保佑我们衣食无忧、可乐身心健康吗?我就想问问你妈,她日日夜夜细心吟念的经文到底能懂几句啊?我估计是照本宣科,以为念完就是好的。真是可笑了,一天到晚捧着细心打理的经文忙的忘乎所以。如果能用点心照顾一下孙子估计真是佛祖开眼了。听着一句句的讽刺,秋笛也只能听着。对于这些事情自己也是怨气很深无从宣泄,听着夏天的话心里也是默默地暗自认同。
自从老杨来到公司,内部管理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前前后后的这一年里,从下而下,从内向外。想法倒是很多,真正能够实行的却寥寥无几。每次开会见到此人在会议上面高谈阔论、赵括数典,一副高管的行色主义。看着这人与个部门主管的论事都在作着表面文章,没有一点结合实际。而像老赵之流更是在会上心不在焉,会后敷衍了事。
这几天,公司要做财务报表。原料与成品都要盘点,一一对账。杨总应了董事长的要求与各部门合作尽快完成这次盘算。可是表面答应,内心里却是各自为营,这让内心里原本已经积压很久的老杨借着这次的事情终于爆发了。公然的在财务室和黄部长大吵起来,拍桌子、摔椅子更有的是老杨言语过激与黄部长发生了口角。声音大的连传达室都能清晰分辨出谁的预言,争吵足足的有一刻钟,最后在很多人的劝阻下才平息下来。这次的争执彻底的让老杨心生去意,之后就整天的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遥控指挥。教之前的更加厉害,以前他也会每个部门跑动督促工作、查勘进程。现在真的是混吃混喝,不再付心了。
而父亲忙于资金问题,更是分身乏术。面对老杨和财务部的争执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左右逢源,不解决实际问题。这让老杨这些后来的干部对工作失去了动力,对公司的前途失去了信心。
天气开始慢慢热了起来,现在的气候春天显得特别短暂。
这天早上,秋笛刚来到公司。之间远处就传来熟悉的叫唤声:“刘总,早啊!”
秋笛迎着阳光眯着眼睛一直看到那个人快到了跟前:“欸,王老板怎么有空来公司啊!”
这位穿着不拘,天还不算太热就穿起了T恤。可能是脂肪过多的原因,走到跟前时说话都带着喘息:“你老头子打电话给我,说找我有事情。好长时间不见你了,现在酒量如何?”
秋笛揶揄道:“我都三十几了,真不如以前了。”
“你才多大,都说自己不行了。你等着,我找你老头子说完事。去见你,咱们约个时间叫上几个人搞起来。”那人说着,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秋笛点点头,笑了一会儿:“那我等你,王老板你先忙。”
那人已经走远还不忘重复心意:“等我啊!办完事找你去。”
秋笛看着这位胖子踱步走向二楼,心里想的可没喝酒那般简单:这位王老板大家都知道是放高利贷的?怎么今天有兴致来公司?不会是父亲病急乱投医吧?不大可能啊!照着父亲之前的处事,一向很小心。虽然管理能力是平平无奇,但对于公司财政方面是最不愿与王老板之类的打交道?为什么会叫他过来?实在有些无头绪。莫非公司资金真的是遇到了很大麻烦了?
秋笛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办公室,抬头看见了小乔立马要求着:“小乔,你随便拿个表格,就这个月的货款明细。去董事长那边看看,刚才那胖子来干嘛了!”
小乔不情愿的说:“这个事情,你自己上去不是更好吗?我去是不是有点不像话啊?我去他们估计又开始聊起我来了。你去听听就行,快点。”
“哦!”不情不愿的小乔拿着报表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出了门。
秋笛坐着,抽烟等着打探军情的小乔回来报信。
“回来啦!什么情况?”秋笛看着回归的小乔满眼渴望。
“我一进去,他们声音就停了。好像知道我来,故意断了聊天的话题。实在没听出什么事情啊!”小乔解释道。
秋笛听完,心想着父亲与王老板肯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旁人知道,要不然不会这样小心行事的。
没过多久,王老板出现在了秋笛面前。在办公室和秋笛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这让小乔听后有点面红的不好意思。最后在一声声的约定中送走了这位江湖中人,秋笛也是长舒一口气的感到和王老板聊天真是粗俗、无聊。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夏天打来电话。这让秋笛有些意外:“什么事啊!夏天。”
夏天急促的语气让秋笛有些紧张:“你快点来我家。可乐昨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了,现在还没退?咳的很厉害。你快点来,我们去医院看看啊!快点!”
“啊!你怎么搞得。我马上到。你拿好病历。穿好衣服等我。”秋笛说着就跑向了车边。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秋笛看着咳嗽声越发沉闷的可乐。心急的说着:“听这咳嗽声,还发高烧。估计是呼吸道感染了。你不知道现在是春季吗?少带他出去玩。你不懂吗?”
“昨天下午放学回来还好好的,夜里就发烧了。可乐抵抗力本来就差……”夏天说着话,急的声音都哽咽了。
到了医院,秋笛对夏天说:“你先下车,去挂号。我停了车就来。”
坐在就诊室外面等着,秋笛看着儿科人满为患。再看看烧的难受的可乐,坐立不安。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了。真是看病5分钟排队3小时。
医生拿着听筒询问情况后就征询起意见:“现在是春季,小儿最容易患呼吸道感染。你们是住院还是普通治疗。”
夏天看了看秋笛:“住院吧。去年也是住了7天才看好的。”
医生听完也没再多问多说些什么,可能是病人太多顾不了这么周全你吧。
秋笛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安排好可乐,看着打上了点滴这才有些安定下来。
看着夏天就说了几句:“怎么住我家就没事。怎么一去你家不是感冒就是发烧的,搞什么唉。”
“你什么意思?”夏天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顿时火大了起来:“有本事,你买房啊!在这儿说这说那,好意思吗你!”
秋笛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也不想和夏天在争执什么,想着病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好,摸着儿子的手问道:“可乐,你饿不饿啊?”
“不饿,爸爸你把手机给我看一下。”
秋笛连忙拿出手机说着:“那就看一会哦!时间不能长对眼睛不好。”
可乐接过手机立刻精神了起来:“好的。”
看着输液袋里一滴一滴的药水流着,发高烧的可乐表情慢慢的舒缓温度也恢复正常。不过一会儿夏天的父母送来了午饭,吃着午饭秋笛看着照顾可乐的岳父岳母没有说些什么。孩子的输液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两位大人在医院的床边陪了一个下午。快到了旁玩了秋笛的父母来到了医院,两人的嘘寒问暖都是秋笛一人在回答着。夏天坐在那一声不吭的一会看看可乐一会儿看看手机,始终不打算与秋笛的父母对话。临走前,父亲交代了秋笛晚上早点回家有事情需要商量。
晚上,回到家的秋笛一进门就看见了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准备上楼的秋笛被父亲的叫声留住了:“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晚上回来找你商量一些事情,你妈跟我在这等你半天了。”
秋笛看着两位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快说,我上去还有事情!”
“那你先坐下来,站着怎么商量一些事情!”父亲面带着久违的微笑。在秋笛看来这些举动都是虚伪的自私的。
刚坐下的秋笛就连忙点了一支烟听着父亲说着:“秋笛啊,现在公司现状很难啊!公司资金很困难。……”
听着父亲说了这多话只顾着喝茶抽烟的秋笛心里却有点不愿顾问,可看着父亲说话时的心力憔悴,母亲渐白的头发和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庞。让秋笛心里深怀同情与怜惜,放下了茶杯。又点起了一支烟说出了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现在就连一个普通的职工小乔都知道公司现在很困难,第一个就是资金的问题,第二个就是管理人员的问题了。”看着父母殷切的眼神秋笛继续着:“资金问题我不大了解,只能让董事长你抓紧催促销售部回款。那些账期长或者拖款严重的就应该告知对方停止供应了。第二个是人员问题,这个倒是有几个见解。我觉得应该缩减管理开支,辞退那些没必要的人力。一个部门其实留下一些年轻人就可以了。公司现在这种出货量其实也不算忙不过来,没必要把每个部门的管理工作分的那么细致。让一个年轻人做之前几个人的事情肯定忙的过来,其实现在一些公司的老人也是拿工资不真心卖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回家,一个是减少了工资开支,再来对公司的年轻人也是一种鼓励。还有就是那些公司的祸害一定要早点让他们回家,不要再赖在公司,影响那些想做事的人。……”
父子很少两人这样的促膝长谈,看着秋笛快要起身连忙又问:“你看老杨这个人怎么样啊,要不要让他走?你在采购部不像我在上面不大了解公司正在的情况,你看看公司有谁可以辞退啊?”
“老杨,你就不应该请。还有那个老赵都退休了,你留在公司干什么。都说是你哥哥,他真心帮公司做过什么?不是自己捞外快就是按公司管理胡作非为。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说完秋笛就转身离开了,漫步走着就听见母亲和父亲抱怨起老赵这人的点点不是。
关上房门的秋笛,还能隐约听得见楼下父母的争执。听到这些习以为常的吵架让秋笛心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到父母也是这样喋喋不休的互相责备。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岁数都这大了,怎么到现在两人还是这样互不相让呢?
想着很久,看着盒里的没了香烟,准备出去买点的时候。电话响了,秋笛看着是见峰打来就不假思索的接通了:“你在哪呢?出来夜宵啊?”
“这都几点了,你是不是又喝多了?改天吧。”秋笛推脱着。
见峰听了说出了实情:“我在家。是卢笙打我电话说让我喊着你和文杰陪他喝酒。这都10点了我也不大想出去,听着卢笙这语气估计有什么事情吧。”
“行吧,老地方吧行吧。正好靠着我跟卢笙这边。”听着秋笛的话见峰连忙停下了电动车:“卢笙说是去吃火锅。你快点啊!我快到了,你就手机叫个滴很快的。”
秋笛挂了电话,心事重重。家里是这样的吵闹,刚刚与父母交流过公司的问题,实在没有心情去喝酒了。但是作为朋友卢笙一般很少在这样一个时间点请客的,没有推脱的秋笛出门上了滴滴。
来到了相约的地方,远远的看去其他三人都已经倒起了啤酒。
“难得卢总请客怎么也要弄点白的呀。”秋笛打趣道。
卢笙笑了几声又一本正经的说着:“你想喝我陪你弄几两就是了,不过喝完这些啤酒也要喝。”
秋笛擦着酒杯看着卢笙嘲弄了几句:“哼!喝酒坐在这里的我怕过谁。”
见峰看着秋笛骂了一句:“老卵,你真的不要脸。服务员拿一瓶白酒来。”
卢笙看到这里已经是笑的合不拢嘴,仿佛都忘记了为何坐在这里:“服务员,两瓶白的。正好四个人一个人半斤。”
文杰拆着白酒的包装一边问着卢笙:“到底什么事唉,大晚上叫我们出来。晚上我运气这么好都被你一个电话劝到这里来了,理由不充分这两瓶白酒你自己喝。”
见峰随口说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有和陈玲吵架了。”
瞪着一双大如灯泡的眼睛对着见峰:“你真神,你平时在单位没事做是不是看了什么算命的书了。我都一点没说你就知道了。”
见峰举起很满的酒杯:“来!先下一口。你现在这样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跟陈玲吵架了。要不然就是活不好被陈玲打出来了。”
卢笙刚喝完了一口酒,表情还在被酒精摧残的时候。听到见峰这样的玩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骂起了见峰:“死滚。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这些东西,什么公务员真是祸害社会的渣子。”
卢笙整骂着见峰,之间听到这些俏皮话来了劲的文杰也开起玩笑来:“估计是太小,没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旁从坐下就没停止笑声的秋笛现在有是笑得接不上起来,更是没有功夫去插上话了。
秋笛等着大家笑声渐渐淡去问了卢笙:“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大的火,大晚上离家出走请我们吃火锅。”
卢笙喝了一口含糊的说了几句:“能有什么事情,跟以前一样都是为了那些鸡毛小事。你们说现在的女人是不是都很看重钱呀?”
四个人喝着酒对坐而视,都不愿对这个卢笙提来的话题再多说什么。
秋笛喝了大半杯后忽然的也发起牢骚来:“唉~现在的女人哪有想的那么好。你在外面喝酒吧,回家就说你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你要是天天忙工作吧,就说你整天不知道忙什么东西孩子也不问,移情别恋了。要是连着几天再家里照顾孩子吧,又说你是个好吃懒做的混子。你们说她们脑子是不是有病,要是我们都做到了那要女人干嘛。自己一个人就够了,结他妈什么婚,真他妈够了。真的还不如一个人了,蛮好。”
卢笙听了秋笛的话,仿佛找到了久寻不得见的知己:“是唉,秋笛来来来喝一个,女人脑子里就是有病,要男的既要有钱也能顾好孩子,天天做饭给她们吃,伺候的好好的。她们心里哪来的各种理由来摧残我们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社会啊,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这些老实的男人啊!”
“你们说的都他妈是屁话,你们是他妈男人吗?有B脸在这喝了酒在这放屁的!”文杰看着火冒三丈的见峰说着这些话好像开始准备阻扰了。见峰猛的一下磕下酒杯指点着面前无礼的两位:“你们是不是男人,脑子里有屎吗?我就问你,秋笛你自以为读书不少。古人说什么是男人?”
秋笛看着见峰话语顿挫的说着:“那当然是殊死信言,以命薄云。”
“你讲什么这些废话,说简单点”见峰继续的相逼。
“男人当是信守承诺顶天立地,为了家人不顾自己应当付出所有,为了金兰以命相许。”秋笛看着见峰紧张的解释着。
见峰听了少许平定了怒气:“那好,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就不应该视为一个男人。当你从丈人手中接过他女儿的时候你就答应他,给他女儿无忧无虑的生活,照顾好他的情人,不管发什么一切让你感觉不愉快的事情。这是一个诺言,你们做到了什么。还跟我在这大放厥词,谈什么男人应该怎么样,都是一些大男子主义。要脸啊?”喝多了的见峰说完又拍着自己的脸说着这些刺耳的话。这让其余三人都目瞪口呆,相眼望去更是不知道回答些什么。
听着见峰说着这些秋笛呆滞了很久,直到大家唤起陪酒才晃过神来。
“见峰,我始终觉得你对于情感总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现在觉得你并没有受了什么委屈,而是我实在难以启齿的像个跳梁小丑。”看着见峰,秋笛说着喝完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犹如醍醐灌顶般如得真经的心生敬意。
见峰看着这样的秋笛玩笑了几句:“孩儿,罢了。看透不分早晚,起身,起身。”
“滚,贱不贱?才说了几句人话,到后来还是一样庸俗可恶。”秋笛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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