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美文学—发现美的文字—综合文学阅读平台

第5章 

秋笛和父母在家里交心之后过了几周,办公室里的小乔告诉秋笛老杨辞职的消息。秋笛知道其实心里早已知晓,只不过通过帮人传达心里更是痛快些了。还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小乔:“你听谁说的,这么确定?”
小乔:“你爸都同意了,不信你去他办公室看看还有东西么?你还别说这人做事就是干净啊!来的时候吧人到时让人觉得一身干净,走了吧办公室也是一干二净!”
秋笛思索半天,隐约的又听见小乔在说些什么:“刘总你知道吗?他走之后公司好多人都有了辞职的打算,搞的公司重判轻离似的。”
心里默念着:“难道父亲真的按照和自己商量的来做了?可是怎么那个祸水赵没走呢?估计父亲还是念了兄弟旧情,留着这小无事养老?没必要啊!他都已经退休了,辞退他也不需要额外付什么补偿。唉!父亲还是心太软啊,对着亲生的到是下的了手。对于这种忘本弃义的阿谀小人到是面慈心软了。如果真是小乔说的有人跟着辞职的话,那不是更好吗?现在公司这萎靡不振的现状不管谁辞职都是好的!”,秋笛想到这里问了小乔一句:“欸,你怎么没有呢?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或是不好意思呀!我们都在一起工作都这么多年了,你可别像他们一样磨磨唧唧,你知道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而且我可以介绍你去其他公司的,在这点上我可以全力帮你办到!”
小乔听完瞪着秋笛好一会才低下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隐约的看见脸色沉重、眼圈发红了。
秋笛心里知道说出这些话会伤害这位职业素质优秀的年轻女孩,只是想为她以后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个优秀的人就应该去更好的地方,更好的地方才能展现她,让她光彩夺目。而不是在这里陪着自己见证落寞、经历伤心。
秋笛为了刚才的直言又问起了已经沉默的女孩:“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如意呢?可每每遇到这些,有的人却义无反顾的就直而去,为什么?”
看着小乔眼睛上稍许淡去的伤感听到了一丝慢咽:“都知道你脑子里想法多,我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坐你对面了!也不会被你这样的嘲笑!”
“唉,是爱啊!”秋笛自圆其说着:“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是坚不可摧的,神奇到让你感觉充满力量,拥有强大的自信。如果你现在有男朋友的话,他就会劝你往更好的地方去。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我觉得你会辞职的。人不应当在一个地方故步自封,应当赏尽这世界万般美好。到最后你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我觉得这人世间最值钱的东西不是什么钻石更不是那些名牌包包,最值钱的就是年轻。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那些刚毕业的青年们,他们有的桀骜不驯、有的恃才放旷、有的大智若愚、有的性情旷达。自由二字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拥有的。年轻的时候可以为了自己一气到底,死不回头。也可以为了别人不顾一切,三餐食济。为了梦想去忘记现实,为了爱情去众叛亲离。人是不应当被这金钱困住手脚,可又能有谁忘得了这炫丽世界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和欢愉。能忘记的人到最后都被我们忘记了,可一时记起的人到最后也被时间忘记了。我觉得这些应当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去追求或者是去探索的东西。”
看着对面的一脸迷惑又接着说:“欸!细想着你这样,可想而知会有哪位恃才敛己的男孩才能配得上你?他应该会很帅的。呵呵呵呵呵……”
听着秋笛说到了最后小乔也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对面微微得笑着……
初夏的南方早晚少许有些凉意。生活还是一如往常,提不上心而又让人烦躁不安。每日的夜晚,秋笛总是思绪杂乱,难以入眠。与夏天相伴数年,怎么会到了这样的状况?不得开始怪罪自己以往的自己那些作为,让她积怨难返,失去爱意。明明的想去做些什么,却是无从下手。一个对生活失去激情的男人,永远只有失败相伴。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留在脑海里的场景就剩下端着酒杯找寻自我的欢愉。工作上一事无成、作为丈夫更是不值一提,然后让秋笛最不忍的就是儿子那可爱的笑容,一声“爸爸”叫人心碎一地。无法不让秋笛深深地恨着自己,最可恨的就是无能为力。每每地想着这些,时常的他总会懦弱着蜷缩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借着手机的微亮喝着永远不会喝完的酒,然后不知不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泪痕深深地挂在脸颊,刻人心脾。
秋笛每天就如一位踌躇满志的将军、年少成名,然而正想着挥剑疆场,放飞理想时,人生尽是一场一场的滑铁如。
坐在办公室里,只会呆呆地看着令他厌烦的所有。不管公司有什么结局,未来自己是什么结果,在他眼里已经不值得再去思考。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写好的程序,白天无所适从、晚上一个人酩酊睡去。
时间慢慢地来到了秋天。周围的朋友和同事都在商量着国庆假期的安排,朋友圈里都是一个个幸福的小世界。秋笛不想过问这些无聊的话题,就想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管外面发生些什么,不问外面刮风下雨。
十月五日,对于秋笛这天所发生的、所听到的会是这一生最难忘的事情。
早上妈妈的电话响了几次,看着手机无心去拿。临近中午,二姨夫又是打来电话,秋笛依然不理。
下午突然收到了夏天的信息:晚上你二姨夫让我们去吃晚饭,说有事情要商量。你去不去。
秋笛拿着手机,萎靡的眼神看着,只是回了一个字: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4点,站在镜子前,蓬头垢面、一脸蜡黄。胡须丫杈着像是一个被流放多年的失忆的病人。
剃须刀发着咔咔的声响,响了好久才恢复了平静。行动缓慢的他无力地清洁了自己的全身。不挑选着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来到二姨夫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夏天坐在沙发的外边,依次坐着的是陈见峰和自己的表妹,而后便是自己的父母。
听着厨房传来了二姨夫的招呼声:“秋笛来啊,开车了没有?”
“嗯,来了。骑共享单车来的。”
二姨夫笑着“我这又瓶好酒,晚上跟见峰喝点。”
秋笛看看见峰会意的眼神低语了一声:“好的。”
秋笛换完拖鞋就听见了可乐的叫声:“爸爸,爸爸……”秋笛慢慢地僵笑了一次而后又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哎,可乐。”蹲了下来抱着儿子搂住疼爱了许久。
秋笛与见峰抽了几支烟后终于开始了晚上的酒宴。
围着饭桌而坐。面无神色的秋笛靠着见峰,两人互相碰着酒杯。仿佛秋笛置身事外,弄得见峰很是尴尬。其他人的话语到了秋笛耳里也只是随时迎合几声寥寥敷衍。
家宴就在他人的欢笑与秋笛的沉闷中结束了。
时间还早,大家又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二姨娘为每位泡上了茶。秋笛看着心里暗念:这是要商量些事情?下午二姨夫就已经告诉了自己,也没有感到多大的奇怪。只是商量事情为何要召集这么多人?莫非真是很大的事情?想着想着眉头就开始皱起来……
“今天趁着休息,叫大家来是有事商量。”二姨夫一边坐下一边拆着刚从口袋里拿出的香烟。
听着他的话语,客厅里只听见了可乐看手机的声音。没有人问是什么事,一个个的都把眼睛递到了二姨夫的脸上。看了看秋笛的父亲,二姨夫点了支烟眯着眼睛语气缓慢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可能见峰他们小两口不大了解。大姨夫的公司估计是撑不下去了。银行和小贷公司相序的走了法律程序。”
大家听到这里神情错愕,不敢置信。只有秋笛和他的父母面无表情,父母是早已知道结果,心里已有准备。秋笛听到这些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或者是惊讶的,他早就知道照着他父亲公司的状况这样发展下去,发生这些事情导致这种结果没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正常的发展轨迹。如果公司按照这种状况发展的日渐好转反而让秋笛大失所望、百思不解。
坐在沙发当中,秋笛一个人思来想去,只听得见其他人的攀谈。突然的一个声音点醒了自己。
“那公司现在这样的情况,会对我们有什么样不好的后果。”夏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二姨夫,硬生生的问着。
秋笛抬起头看着二姨夫,听着:“首先,法院肯定会冻结你们的个人资产。什么银行卡啦、名下的房产啦、汽车啦、限制你们一家人的高消费啦,等等等等。”
夏天又连忙急着问道:“公司和银行借的贷款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银行那边是没什么大问题,关键就是冠盈这个公司。目前看来里面的问题很大。这个只能怪你公公一点法律意识没有,有钱就行。合同条款不看拿笔就签,糊涂至极。”二姨夫指着秋笛的父亲一声声的训斥。“但是,夏天你和秋笛也不要害怕,法院是讲证据的地方。我们会尽一切的努力把你们两个人的损失弄到最小,尽量让你们两个和这个事情撇开关系。明天就去银行把你们所有卡里面的钱全取出来,防止节后被对方法院冻结。还有就是秋笛的车赶紧找个人过户,或者干脆卖了。……”
夏天一脸煞白地听着二姨夫说着,秋笛心神不乱的坐在那里。好像在他心里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一样已有防备,今天的谈话只是倒叙而已……
回家的路上,坐在夏天的车里。两人直视这前方,互不相问,沉默不经地听得见熟睡在后排的可乐呼吸的声音。
车子开到了秋笛的家门口,两人面色沉重。看着夏天呆滞地看着挡风玻璃,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关门的声音还没散去车已经离了秋笛好远。看着尾灯想着之前,走在回房的路上想着以后肯定也会有比这糟糕百倍、千倍的事情等着自己去承受,怎样再去释怀这些让他不能放下的事情。
今夜注定难以入睡,心乱如麻。秋笛的脑海里翻腾着过去与以后,两段时间熏焯着让人焦急如焚。在秋笛心里好像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世界上老套的说辞,妻离子散、家破人去、潦倒余生罢了。
往后大多的事情就如电影情节,一一的复版上映。
自从那一晚的事情,夏天与秋笛已经数月没有见面。偶尔的碰面也是相互打量几眼,没有寒暄更谈不上关心。在这段时间夏天隔三差五的发微信给秋笛,内容大多都是指责他父母过去对待她的种种不是,责骂着自己碌碌无能。秋笛看着这些一段一段的文字心里只有沉默,承受着之前给自己带来的惩罚。
雪是纯净的,即时这样也洗不清一个装满记恨的心。
每当夏天发来信息,秋笛也只能劝说着,让她放下过去,放下心中的执念才能好好的活在现实里。对过去一再计较那只能带给自己更深的恨和无法自拔的苦楚。然后秋笛说的这些,夏天都以为这是在开脱着自己的错误、推卸着自己的责任。让秋笛对这已经支离破碎的世界心灰意冷、在这失去爱意的世界里沉沦于地狱。
终于在这临近春节的时候,秋笛一个人喝了好多的酒。默默的留下无声的泪水,在手机里写下了对夏天最后的一段私语:
我想穿上进入礼堂的盛装
看着白纱飘飘的蔓蔓虚影
害怕一个人就拿起不停杯
每回一刻是如眼前烈酒催
把旧照片放进你的纸箱里
也许没过多久你会再开启
放开乌云愁觅
放开绚丽嫌寂
坠下千丈风宇
坠下万里尘夷
跌入凡俗深渊
跌入风雅灵间
如果像现在这样
你不会犹豫
穿着锦绣
光彩夺人
如果像现在这样
你是否真心
一语众膝
宇视群里
如果像现在这样
你还会爱欲
花闭凋颜
衣衫褴褛
如果像现在这样
你否然不弃
食余兼遗
身无完肌
夏天:
我的爱
绽放过
无畏过
我的爱
干涸了
枯萎了
我的爱
哭泣着
迷离了
我的爱
孤独着
黑暗了
一直都爱你的秋笛
我留给你的只有最后这么点钱,还是我卖了车的钱。更可笑的是这辆车还是父亲买给我们结婚的礼物。如今,我好像没什么可以记恨的,对你以前对我的责骂我毫不怪罪。只是希望不要耻笑我没有勇气的过下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果念我曾经,请好好的开心的活下去。
放下手机,秋笛把一张银行卡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的右边。拿起了笔写着:
如果我悄悄地离开
切勿责怪不辞而别
心生怜悯的人不要哭泣
往事余疚的人保持肃静
让我熟睡在宽敞的草地上
四周风迎偶尔的鸟吟幽情
刻上我的名字
别再留下任何
不要漫漫的车灵
不要杂乱的繁琐
让我绕过曾经的美景
将我深埋热恋的土地
应该吹一首风笛
等待着下次巧遇
最后夏天劳烦您在我墓碑上刻下这些:见不得世上全是伤心,这才闭上眼睛。
脸上未干的泪痕,带着一丝笑意。秋笛关上了台灯,把椅子挪到了桌子里。慢慢地走到床边、躺下。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一口气地喝完了他最后一杯酒。安然地躺在床的中央,双手交叉的拂在胸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打赏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用户协议 | 版权声明 | 帮助中心 Copyright©2024 yuzread.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粤ICP备19082737号 粤ICPB2-20191458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本站由网文云小说系统提供技术支持
扫码关注祯美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