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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

第七章回忆
唐余勇问起了绽放笑容的张若一个令大家倍感尴尬的问题,他们都不说话了都在等着谁来打破这无声的窘境。刘秋笛刚要举起酒杯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大家都举起了杯子安慰着却又责备找事的人。可是张若却没有一丝的不快和伤心,反而跟着大家喝完、跟着大家讽刺起‘唐僧’来。一阵阵的欢乐打破了原本进行不下去的深夜聚会。等着熊二再次问起张若近况时,她也借着酒劲轻轻地说道往事点点的淋漓。看着她被酒熏红的脸庞、透彻而又闪光的眼睛,听着她无独有偶的平凡过去。
父母都是普通的百姓,没有给予很好的物质生活也没在精神上能有富裕的慰藉。个子不高、身材匀胖、样貌普通、性格敦实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小学、初中、高中,没有考上大学只能早早的出来领会生活不易的道理。现在的世界对于一位高中毕业的人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哪怕全年无休所得的也只是梦中一隅。高中毕业的后,陪着同学度过了最后的暑假。父母开始厌烦一个有手有脚的人,天天在家无所事事。看着同学有的背着包面带喜悦去往远方,有的也无奈的步入社会。
一天,上学时友情较深的闺蜜找上了门来,商量着一起去扬州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那是心中就开始憧憬着一个人无拘无束的精神自由和随心而来的个性生活。那天晚上伴着闺蜜走在欢快的街上,手里拿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奶茶,依然步伐轻盈、兴致高昂。谈着以后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倘如梦中一般——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后又会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两人说到这里确实笑出了声,惊得路人指指点点,惹得一脸不解。她们无所谓别人异样的眼光,仿佛那是的世界只有彼此、星空只为其闪烁不停、皎月只为她们而明。
过了几天,两个心怀万般美好的憧憬,脑中萦绕着犹如公主花园的意满,揣着加起来只能维系数日驻留的口食踏上了烟花梦萦扬州路。站在巴士车上微笑总能露出不禁的喜悦,随着风飘起的发线播撒着脉搏起伏时激动的味道。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别人时,千万找一个比你笨的或是只会按部就班的人。你的同伴比你聪明的,那你肯定是那位傻瓜。
来到扬州也已经度过一周,眼看着口袋里原本有十几张的红皮却慢慢的不经意间换成了墨绿。仿佛总是有一位看不见身影的魔术师乘着她们半睡半醒变走了她们的现金。张若的钱是他的父亲得知消息后,乘着一家人熟睡,借着月光悄无声息地放进了她的装着衣物的背包里。而后的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当她领起背包道别快要出门时,父母又给了她一些能度过数日的经费。那时的她不以为然地揣进了口袋疾步而去。等到在房间里拿出衣物时才感到心里荡漾着无尽的爱意,直到这种无言沉默的爱随着眼睛盈迷才一发不可收拾的宣泄出来。
这一周,她们都睡到了自然醒。当别人快要开始忙着晚饭时,惺忪散漫的才出门觅食。路人都以为所见的一身松垮随便的着装者都是些漂泊在亚洲西南佛教圣地圆满渡劫归来的苦行人。走路一脚在左而后又倒退了几步,不时的停下来看着方向摇晃着头找那要到达目的地的去路。她们与世隔绝一个在外,另一个肯定要留在‘洞穴里’守卫着‘家园’生怕此时会有入侵者抢去她们屈指可数的‘几张纸’和那些来回倒穿的衣服。
很多次出去的都会是张若,隔着日期她会带出一袋废物然后带回来一袋食物。而闺蜜有时不知不觉又会睡去直到她的唤醒,有时闺蜜会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梳妆,这些情景都要看昨天的夜里放任自由的时间长短可以猜出一二。
周末的下午同样的时间和状况,拎着东西在回来路上不经意间看到了很多的饭店或是中介都贴着招聘的广告。此刻她在恍然梦醒,一个念想犹如一针扎进心脏顿时浑身一惊胸口震颤着冒出冷汗。两人在房间里吃着炒饭,看着朋友饥饿般猛兽忘记性别的吃相细声问着:“我们明天去找工作?,来这里一周了不能总靠你表哥解决这夜晚的归宿吧?”塞满了食物的嘴巴里若不是紧忙喝下一点水,加之好友顺抹前胸拍着后背估计一口气上不来就是一具没有价值的肉体了。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哑着嗓子说着她的表哥今天下班会来这里告诉她工作的情况,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也快要到6点半。重要的事情轻描谈写一带而过,然后便劝着张若快吃点东西。等到张若拿起冷到一半的炒饭一小口一小口㧟着吃,心里没有底的空虚让她食鲜尽是无味,忧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杨敏吃完了慢慢的一盒正喝着可乐,躺在地板上开始激动起来。一个充满电的兔斯基又开始激情地手舞足蹈,拿着手机读着她的表哥发给她的‘迷夜清单’大声的朗诵着信息里的每一条,深恐遗留哪怕一个字。向着朋友安排着接下来晚上该怎样快乐自己,放纵自流,无拘无束,不羁性情。
刚吃完只为果腹的晚餐,一阵开门声钻进了杨敏的耳朵了。张若刚反应有人来得时候,只见得杨敏已经飞奔到表哥的身上,像那一只久未得宠的小妹妹。撒着娇,痛诉着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连着几天不来照顾她。坐在房间里听着说话的声音都能拿到浑身骨头阵阵的酸痒、全身的毛孔瞬间起立、阵阵凉意使得张若咧着嘴抖了抖一身的鸡皮。不过一会儿看着面前的亲昵的场景不由得羡慕着朋友,而后心里深深地叹着气怨命薄己。
站在张若面前的确是杨敏的表哥,小时候原本同是高邮人。天下百姓如茫草,总有个别操金银。杨敏的姨娘家也就是表哥的父母后来做生意发了横财,来到扬州定居了。公司的业务做的很大,在扬州也是社交深广,标准的富二代。只是表哥从不像那些所谓的口言相传的那些人一样纨绔,白天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了工作,晚上放松心情也是正常。更不用说周末带着表妹和一个老乡去夜市转转更加的合情。即使不沾亲依着两位女孩的老乡凡此有情义之人也会做出这样合理的事情。
坐着表哥的车一路听着两人说笑来到了‘会馆’。一路听着得知了表哥的姓名——王雨,一位多金的高富帅。真实的世界里的‘白马王子’,只有白雪般的公主才能配得上的青年。默默地跟随在他人身后,步步小心不敢大步出声生怕打扰了眼前高贵之人言语的交流。走进了会馆,看着大堂里的灯火通明,照亮着富丽堂皇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仿佛自己置身于阳光通透的宫殿,里面的‘佣人’来回疾步忙忙碌碌,客人们闲散信步的游走其间。“王总,晚上好!很久没见您了。”穿着体面的女士走到面前寒暄“今天就您和这两位美女吗?那我帮您选一个小一点的包厢?”王雨一脸的微笑看着这位女士说道:“和以前一样吧,等会还有我几个朋友来。”。跟在女士的后面来到了一个包厢里,里面的华丽更加刺激着张若没见过世面的小小心灵。房间里有一组长长的沙发、二个长方形的茶几放在沙发的前面。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会深陷了进去,对面的墙上挂着占满了全部面积的电视机。张若看着这一切,她感觉到贫穷真的会限制人的想象加上刚刚用过的洗手间,这样的装修程度的造价足可以置换她那九十多平米简陋的家最起码三次。洗手时用的水控精致到让她只想多洗几次,镜子的明亮会让一个不注重仪表的人都要驻步打理一番,现在深陷其中的沙发又让她心神烦躁说不出来的血脉荡漾,表情失真式的激动。感觉宁愿坐着睡着做着假梦,也不会躺在家里那张简易的带来温暖的床。
听着兄妹两人唱的歌,快要把盘子里的水果吃完了。始终不敢触到其他的东西,茶几上面除了水果就剩下酒了——各式各样的酒。听完了两首歌,不远处的门打开了,听见一位熟悉的女人的声音。随她而来的三位比自己岁数大不了几岁的男人。一个个犹如在家一般的随意坐了下来,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一个个的夸赞着王雨的妹妹是如此美丽,落落大方,宛如自己梦寐所求的情人。互相碰杯,又是喝酒又要唱歌的忙的不亦乐乎。被遗忘在角落的张若安静的喝着水,等着自己朋友看到她会想起来休息片刻,顺带着与她聊心几分钟。
两位少女坐在沙发的一隅,当张若想和眼前面色红润姿态曼妙的女朋友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谈心。一手拿着酒瓶,而另外的一只里点燃着令张若深感疑惑而又羡慕的东西。杨敏摇摇欲坠般摊在沙发里,倚在她的怀里,阵阵烟气幽幽地笼罩在面前久飘不散。深吸的空气中都带着迷幻剂令眼前的画面变成了‘盖茨比’盛大的放纵歌舞会,呛痛入肺的淹灼感刺激着自己的大脑而又迸发出吮吸潮点才可到达的致命快感。
“若若,你也来吸一口。来吧!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你捩视,除非你依然像进来那样是一个还未开化的女孩。”杨敏说着就起身对坐在她的腿上,肆无忌惮地用力把那吸管塞进了她的嘴里,癫笑的面容合着迷离的眼色提醒着她要用尽全力吸下去。“快快快,喝下一口快活水。”装着一半威士忌的玻璃方樽被杨敏攥在手里沁入了张若的嘴唇,一股浓烈的苦涩混着烟气淌进了胃中,窒息顿克封印了她的反应。没过多久张若不由得浑身慵懒,看着眼前恣意欢谑,一会儿摇摇欲坠一会儿安如枯木的晃着脑袋的身影。“杨敏,你不要摇。我头看着晕的要吐了。”张若伸直了手臂探索着眼前的弥景,摸索着杨敏的身体。
两个初入社会的单纯,俨然被这物质的无忧快感所迷惑。在这个烟雾妖娆的房间里那些令张若第二天睡醒后仍旧在脑子里旋绕的凄厉悚然的声音,和三五之人搂抱一团其中一对兄妹更是黏在一起跌跌撞撞、飘然及蓬。
等到醒过来时,张若眼前的房间已经是寄宿了一周的家。用力站起来还能感觉烟草与酒精的残余带来的后遗症。虚弱的靠着墙来找杨敏,杂乱的房间里褶皱着被子散发古怪的味道,空然的毫无生机。想要找找能够知晓时间的东西却又口干的要命,咽下一杯水后不适感又让她吐了出来。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才得知现在已经是周二的中午,自己昏睡了三十几个小时。让她不敢想的怎样去努力回忆都不知道是怎样来到现在的时空,方才的画面是清晰可见的跟着杨敏和表哥在唱歌、在喝酒,还有第一次被放纵点燃的香烟。
现在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所有她经历过的仿佛被形容的犹如昨日般浮然历影,拨经剜心。那天中午坐在电视机面前无心过目影像的演绎,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吟唱,脑子里总有掠影闪现提醒她到来的本意。她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后遗症’带来的征兆,亦或是心理暗示所集结的罪恶感。呆如木鸡的坐了一个下午,看着杨敏领着日用品站在门口可见的一位高个子站在她的身后。“你终于醒了,你喝醉的形态真让我疯狂。好不容易把你绑了回家,你前天又哭又笑,性情莫测真的让我感觉要从新认识你。”看着张若一脸迷茫,杨敏却看着表哥说笑着。
坐在餐桌旁吃着救济者买来的晚餐,兄妹两又开始快乐地回忆宿醉当晚每一位能让他们笑得忘了呼吸的离奇行径。尴尬的张若只能用食物来掩饰心里的羞涩,不想直视眼前只记得大笑的杨敏。想去问她什么时候能够达成来到这里的目的,刚要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缩回到心底被她的自卑深埋在羞红面部的散植在细胞里。晚餐吃到了一半,表哥倒上了一杯带来的啤酒。看着眼前羞涩可欺的女孩,在瞥了一眼杨敏说道:“小敏,在车里跟你说的事情。你们商量一下,明天等你电话。”听到‘电话’这个词,杨敏灵光一现地拿出手机。“若若你看,这是我哥下午给我买的iPhone。上个月刚出的耶。”拿着手机拍着照片,又摆在了张若面前,这样毫无掩饰地炫耀更让她心里滋生尽致的羡慕和淋漓心魂的难命。张若却将羡慕露在了脸上跟着杨敏细细研究着手机,却忘记了刚刚表哥所告诉的商量之事。
坐在杨敏的地板上,看着玩弄手机的‘幸运儿’还是问起了应该商量的事。等到杨敏用了短短几分钟说完后才知道她的表哥为这两个安排了适合她们的工作。而后又听了一大段杨敏的夸言阔论更加让张若又有了那种公主般对‘美好世界’的憧憬。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若游离的睡眠度过冗长的漫漫黑夜。靠着闺蜜熟练的化妆术打扮了一番,杨敏精心挑选昨日表哥送的多套衣服,要不是去应试工作在张若眼里的这位‘选择困难症’估计会被缭乱色彩一直迷惑到忘记了已经修炼多年的搭配功底,会将自己为难到疯人挠发的境地。“快点吧!叫的‘滴滴’已经在楼下等了。”张若真的有些不耐烦。然而自己的闺蜜却对她的着装指指点点:“今天可是去面试啊,这么多衣服你随便穿一套。那可是我哥朋友开的。”张若拽着眼前的‘职场丽人’就往门外走了,冷笑了一声:“你这些衣服我能穿得上?撑破了一件你会笑到断了气。”直到两人到了楼下上车时还能听见笑声在楼道上下回荡。
紧赶着时间两人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店。张若跟在后面,整个大堂反射着高跟鞋击打着对视可见的大理石上。整个硕大的尽似一面古铜的梳妆镜,迎着阳光格外刺眼。站在每个角落的人们都好奇的寻找这清脆声,仔细观看着一位目不斜视傲如骄朵秀色可餐的少女。凝结的空气中的微粒随着高跟鞋游离跳动,宁静到可以听见人们的心跳。一直到了杨敏被人问起话来,所有的人们这才恢复了正常,各自行事。当被人带到了会客室坐在椅子上张若才卸下一脸窘迫的尴尬,召唤出自己的意识,缓慢地呼吸慢慢感觉到六境、感觉到不可挂齿的存在。
张若来到城市已经很久了,下车时漫城的知了现在却秋黄片片。之前与家人少有联系,终于节衣缩食加之厚着脸皮受用着友谊的施舍换来一部自己对较了几个晚上了然心愿的手机。初次的电话就是邀请友人一起分享她心里那份独立的喜悦。等到自己结束了一个糟糕透顶的夜晚,躺在床上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以为是的友谊与那些一派胡言的没有贵贱的相伴相依。自取其辱的请来的兄妹两,大肆地点上了一桌另一个世界里不值得在意的菜肴。倒下了一瓶足可让她忘记饥饿一个月才能换来的葡萄酒。囊中惨羞的她看到一串串数字心里的活动跃上容颜,苍白的脸淡现紫光。虚荣的假象被理性打败,一把抓走的账单在杨敏看来只是那一句:“别看了,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吧。你这一个月就这一顿,往后吃什么?”听到了表哥无意的欢笑,卑面付笑的看着,眼睛迷离魂飞魄散的就想立刻关上房门钻进被窝闭上眼睛,狠狠地抽打着一直让自己疼到昏睡过去。
后来,命运的平行线终究相交。平凡让她原地踱步,眼睁睁看着另一位随阳光飞起相背了去遥不可及。从那天晚上,两人就已经不在一个世界里生活。有的人忙忙碌碌的就是为的一沓纸币,而在另一边这些好像就是天赐的应许理所应当的不付吹灰之力,在那种世界唯一能烦恼的只能是如何让这天赐的应许快快地不要犹豫的消失。换来闲置在房间里一件件奢望的物品。
偶尔的两人在客厅相遇,她们也能够互相寒暄,对视而笑却不再会相依八卦、表露情谊、触及心灵。一次次的看着驱车离去的曾经美丽的闺蜜,带走了热闹的愉快与直率的纯真,留下了冷清的忧郁与孤独的善良。
直到有一天杨敏带回来一位穿着特立独行言语不羁,只能仰他鼻息的男朋友。一整个夜晚,隔着房门传来嚼舌撩骚肢体缠绕。闭上眼睛都能浮现出那一抹抹春风渡红阑。听这一声声的尖叫刺激着张若挑拨她每一滴血液里饥渴的私欲。隔壁的人,聊得尽情忘记了所在之处还有尴尬在呼吸。“你轻点、慢点,疼。”粉嫩的脸上一双眉头紧皱的眼睛看着上面气喘吁吁,浑身弥散着被欲望蒸发汗水的热气,凝重而又执着的眼神只想快点达到令他破门而入的目的。随着撕下心中珍藏多年的遮羞布,女孩湿润的嗓音唤出痛感的尖声从此女孩变成了女人。然而房间里的空气随着这位已站高地的男人此起彼伏上下颠荡地运动。
不知何时张若才从那一阵阵的颤动中睡着,到了第二天还能闻到那‘滋阴膏’与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夹杂痛感中带着快意的怪离绝世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几天,张若每次经过房门都会感到一阵浓烈的血腥的味道,直到一个周末看着已经几周未有人气的房间,她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而后又将屋子里所有能通风的窗子和门一一大敞四开,虽然外面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缠蛇交腥后又招来阴雨绵绵压抑身心的味道再弥漫屋子里自己所能看到的每一点角落。
终于天气开始好转,张若昨天就得知这一消息很早就睡觉准备第二天乘着上班前早起几刻。她将阳台打扫一空,将家里的凳子和椅子一一排成行铺上所有应晒之物——被子、枕头、床单、垫被……等等。而后又来到杨敏的房间打开窗户,摆放着床上用品好让阳光能随着时间悉数晒到。看着时间空余很多又将地板拖了两边,桌子、茶几等又抹了两遍。穿上衣服,拿着包踩上鞋愉悦而又清爽地离开家门。到了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天黑,虽然时间刚过六点。张若看着阳台上急忙放下手中的购物袋,拿起袋子里的空气清新剂快速的打开放在了客厅里、卫生间里、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个在杨敏的房间而后又把早上摆弄的床上之物小心翼翼地恢复成原样。这些看在心里安然自得后才漫步来到阳台收起自己的所用之物。接着又开始为今天的完美做上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了自己。
张若已经习惯一人走在上班的路上,然后做着重复第一天就开始做的工作——酒店的前台,晚上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天打开了门又听见了两个熟悉而别离许久的声音,站在门口看到了穿着光鲜的一对情侣。还有一个陌生人。等到后来吃饭喝酒的时候才得知这位陌生男人是杨敏男友公司的同事,今天来也是应邀一起跨年。桌上摆了满满的菜都是事先买好后打包带来的,张若又像以前一样的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三个人谈笑,看着三个人脸上褶皱的笑痕和那一双双忙个不停的手。屋子里回响着高脚杯碰撞声,摇绕的烟气又开始弥漫在空气中。这时张若又闻到了那种久别的味道,看着这对情侣的腻味更加愈演愈烈。她克制着自己快要炸裂的情绪握起酒杯倒上一大半的红酒,用着姿势性震颤的手把酒杯送到了唇边一口喝完。慢慢地又将酒杯细心地摆在刚拿起时的位置,整了整坐姿长舒一气。此时她感到那种味道渐渐淡去,于是又拿起酒杯与那位陌生人碰了一杯。她也无心听着陌生人的自我介绍:“我叫江波,能留个微信……”全然只顾杯中酒的张若眼睛一闭温暖直入口下。酒精终于实现了她许下的心愿,麻痹了脑中勾起吐逆的神经,驱散了空气中令她作呕的瘴气。快要到零点时,张若已经面色泛起了旖旎红。她与杨敏搂抱在一起,依偎在沙发上犹如初来此地时亲密的胡乱谈话傻笑不止。看着时间来到了2011年两位杯酒不停的人已经忘记了过去一起经常做的傻事——许下‘公主愿’。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幼稚,不免的犯上了事后尴尬症。许愿这种事情只能让孩童或者命里已有应许之人才会在心里默念等待着实现。自己这般的芸芸之辈就不要妄想更不能犯下痴心,认真的日复一日按部就班才是理所应当。
跨年后的几天,杨敏回来搬走她的东西和男友同居。原以为又该恢复平静生活的张若手机里多了一个整天问东问西的人。让她早出晚归波澜不惊的生活开始了夜伴撩情颜含欲色。
世界上只有两种的男人:超然物外的,尘缘未了的。而女人只有那么一种:听悦余羞后忘乎赞美犹如绝色的。
张若的手机里逐句的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同事们酸醋味的揶揄在一个初得暗昧之情的张若语气都变得让人柔骨舒经,让她深感这就是上天对自己遭遇的怜悯之后刻意应许的‘白马王子’。每天变的忙碌,早上梳理发型、胭妆抹唇。晚上绕着小区跑步,在地板上听着教学搬弄练姿,挥汗健身。后来不知道听了谁的妙计少吃热量高的食物,改成了一日三餐的营养合理搭配。早上一片面包一个鸡蛋一杯水、中午一片面包一种水果、晚上蔬菜沙拉和一杯酸奶。这些对于一天工作量不小的张若来说实属不易。可那种赞美的言辞犹如未来夸姣遐思的魔咒驱使着她坚定的如释真经,心中暗自狂喜的没有一点的怨言和退却。
信息往来了很久,两人见过很多次大多都在张若上班时。如此场景怎叫这位窃食禁果后懵懂情爱才放春心的可怜人如此撑起女性天生的高傲、保卫侧颜忸怩的矜持。旁观者或是惊羡的言语或有鄙夷的捩视,看着一位穿着始终得体,身高过5尺穿行人群细寻得见的男人,他总是带来一些零食或者奶茶散发给张若的同事们。总会惹得张若脸上泛起微醺的贵妃色,目光停驻在显示器上而如烟花散落搅动着早起涟漪的情海,泛到海边的浪涛一阵阵拍打着张若的芳心。
一天晚上,只有点点星光的夜空下两人走走停停看着路边时有时无的夜档,疾步而去和伶仃相拥的人们。他们穿行在熙攘的中间,两手相挽话语之间都是甜蜜,在于旁人肯定不懂这些切切的私语。只会瞥视投来羡煞青春美好有情无虑的那种令人惋惜自己已逝不回的眼神。
时间刚刚好,周末的夜里不感觉寂寞。两人攀谈直到张若的楼下,却不想离去的江波逗留在张若的眼前。初开芳心的张若怎么能够做出一人回家随着‘王子’冷落街头,面对空荡的街道独自踱步回家的亏心事!他说:“我送你回家吧!时间还早,明天我休息。”江波喜出于色,又搀起情人的手往自家走去。一路冷风也吹不了热恋之火,倏然地两人来到了江波楼下。扭捏不散的人不知怎样道别,江波小心的探问着:“要不上去坐坐?”看着不知如何回答的张若又加紧着打消她的顾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没事的屋里就我一人住。”张若质疑的问道:“你公司不是安排了两人一屋吗?”话语未落江波早已准备了答复:“他出差了,要一周后才回来。”说完就搂着羞滴的张若上了楼。
张若站在客厅里,看着整个家中不多的家具。简单到也只有生活所必须的造物,沙发、餐桌和椅子。沙发前面没有茶几更不用说什么电视机,巡视着只有两间卧室的家脑中不免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一份不错的友谊。此时也开始念起闺蜜的好,对表哥给予的帮助更加的感激涕零。站在开了灯的房间,面积虽小可打理的整洁有序不会感到空间的压抑。“这是你住的?”张若问道。听着在厨房忙活的江波说:“是啊,对面那间大的,是出差的那位。人家可是销售部主管。我就一小小的职员有房间住不错啦。又不要钱,如果不是学长照顾我还要自己租房子。”
话语之中张若才得知,杨敏的男友是自己情爱之人的学长亦是老板。
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江波对面坐在了床边。他笑了笑说道:“房间真小除了衣柜就是门了,还没你房间的一半。呵呵呵呵呵”张若看着傻笑的他不免的也随之微笑。没有多久,房间随着跳动的心温暖起来。
“你看不看电影。”说完江波打开了电脑。熟悉的片头响起,他端来了水果和零食。两人依偎在了一起,房间里充满了爱恋的浓密、洋溢出纯粹的情欲。
她正坐在电脑面前椅子上,他坐在床边仔细端倪着面前绞尽脑汁地想把侧颜刻在心里。无心顾及电影的情景,当张若问起是否看过这部《oneday》的时候他迟钝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他说:“我看过,看了好几遍了。”张若盯着他微笑的脸庞不禁立起眉头满眼疑惑的望着。电影过了一大半,两人搂在一起,每一个亲密的画面都会令他们暗情涌动,终于的借着亲吻的一刻,他们也热烈的抱在一起,鼻尖在尽情的摩擦。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亲吻的声响。电影已经演到了无关此时的情节,然后他们却继续忘我的演绎着爱的最终章。江波的双手拂过她的腰间,那用爱的意志换来的瘦身初见成效。轻漫的摩挲刺激着张若令她神经紧张浑身酥麻,越过她从无痕迹的雪峰慢慢滑下,一阵湿润的春风吹过顶峰,身体僵直的累积很久的初雪第一次崩溃彻底飞流而下直到她的蛮腰隆起久久不能平伏。两人的亲吻从未停过,空气都能逆流成河,翻涌直上的热血浸透灵魂交织着这一幅情的唯美画。屏幕的弱光,令他们尽情的纵欢春宵无问其他。第一次总是那么漫长而又令人痴迷的向往和后来永不滞忘的回忆。
从那天起,他们再无精神的隔阂。深陷甜蜜中的人怎么会在意以后那些无聊的烦琐与结果。来年的春天,随着季节的天性他们的相爱更得浓情蜜意。一个周末的下午,表哥带人来看房子。一再和张若说着抱歉的话,弄的她差点都跪了下来磕头谢过。晚上沉默的两个人无心谈话,江波倏然地轻声说起:“我们出去租房啊。”张若细算许久,两人的工资加起来能够租上一个不大的公寓。只是剩下的精打细算才能维持一个月的生计。现实的残酷现在慢慢的显现无法逃避。趁着空余时间忙着找着合适的住处,每一个在世界里活着的人都渴望着一个安身的居所,一份实现理想的工作。然后越是想着这些它却犹如墨菲的圣言复思加难,虚渺不及。忙着这些避之不及的事情,她的好朋友却又发来信息安慰着一颗为钱所困的心。也许是真心实意,已经多久不联系的人在这时的来信不免让张若心声喧闹,犹然的藏在记忆里慢慢地生气。她的神情并没有以往那样的恨怒,接受了这既是上天安排的命运给予自己最好的因果和无动于衷的观察。上天应许友谊的命运总归有着前因,自己这份田地也会在未来得到适合自己的福报。在与杨敏来回地信息里让她开心的是这个朋友从没忘记了自己,而后又是满面踌躇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串串少的可怜的数字不知道又要消失多少。
既然应邀出席总不能空手而去。和江波一起把一条商业街来回走了好几遍,开始两人还会手牵手随着张若来回地看着一家家店铺心神烦躁他便慢慢地跟在了身后不敢妄加建议,深怕说出不怡的话动了一个分外焦急的火药瓶。最终还是时间有一次发挥了神奇的效果,在一家说得上轻奢品牌的店里买下了一个她平时想都不会去想的钱包。在她的思路中更想拿一个拎包作为给自己的撑起点门面而后又可以舒显对这份友谊的是怎样重视不敢怠慢。拿着礼物的两人改变了前去赴宴的工具,用着江波口袋里的硬币换成了公交加步行。
来到宴会的酒店,在张若看来这富丽堂皇的酒店奢华堪比宫殿。自己工作的地方像极了平民中富翁的‘忘忧园’。在她眼里穿着平常的人们行走在宫殿中,那些平常的人却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人们惊讶的发现站在人群中的两个人东张西望的眼睛里放射出不磷不缁的态度,用雷达般的速度扫瞄整个宴客大厅。两人走路却没有声音像是夜里出门猎食的大猫。旁人看着穿梭在人林中的他们经过之处都会停下谈话肃然无语地仔细端倪着夜狩者去向何处,好奇的猜想最后谁会是她们心仪的猎物。等到停下步伐人们才如释重负般恢复了神悦奕语的情景。
站在杨敏的面前始终插不上半句话,忙碌的她丝毫不显慌乱与疲倦。洁白如玉的脸上总是微笑,一席到地的白色连衣裙勾边的黑色蕾丝更比之前大气,锁骨间那一颗透明闪烁的宝石仿佛就是她第三只眼睛映着灯的华彩散发自信的神光。站在杨敏身旁已有片刻,杨敏不禁时的探望其他才发现自己从小的玩伴。话语间没有喜出的激动:“你来啦。我都安排好啦。你就坐我旁边,跟我同事和朋友一起。”还没等张若伸出领着礼物的手她已经被按在了座位上,转过头去杨敏却走进了人群里。围着圆桌都是陌生的人唯独一位的是杨敏的男友,看着张若一旁的江波嘴角一扬微微地点了点头。江波略膝起身地说道:“晚上好,华总。”眼前的学长按章宣礼般回话:“晚上好。”
山野海错放满了桌子,大家都在品尝这些来之前不多见的美味。江波也不可能摆脱这些美艳的诱惑,顾不得体面大吃大喝,举起高脚杯敬酒最后照着桌子画出圆来。直到剩下旁边的一位提醒停下他即兴的表演才收敛行径,看着张若圆瞪瞪的眼睛坐在椅子里不支一声。满桌的珍馐美味都无法让张若放下挂在椅子上购物袋,袋子里装着第一次为别人买的礼物,第一次花了很多积蓄购买的礼物,第一次为了心中情谊不为自舍的送上尽心盘算的礼物。看着不远处随着爵士乐摇动身姿,杨敏那淑然的气度从不显得尴尬,边戴蕾丝的白裙在封闭的大厅被莫名清风掀起涟漪,那舞步的曼影流连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往返于每个誉不绝口之人的话语间。当掌声响起时张若缓过神来,杨敏步伐得意来到华阳身旁坐下这才让掌声稀疏弱去。
生日宴结束了很久,张若站在送客的门边等着杨敏。她站在门口送走了宾客卸下了之前的端庄,随心所欲的真性情跃然附体。拽着男友的手撒娇地说着“我要去唱歌,吃夜宵喝酒。早知道生日这样过就不听爸妈的。特别是那个听着家长的话惟命是从的表哥,还帮忙陷我在这里煎熬这么久。”
购物袋一直没有离手的张若被杨敏拉上了车来到了KTV,一道而来的都是习惯这样场合的人。此景仿佛经过了好几回连平时喜静的江波都被酒精打通了束缚一改往常和学长玩起了筛子,两个男人不作兴又拖来表哥和朋友又玩起了‘逢三’的游戏。杨敏唱完歌一屁股就坐在了张若傍边又搂又亲,眼色浓醺看着她说:“这是你买的包包吗?咦~~~~是不是你的小男友送你的……”杨敏用手戳着张若的腰间,她痒的连忙压住她的手。嗝叽作笑的张若连忙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你别抓我的腰了。”杨敏不依不饶的拿出了拎包悬在两人的面前摇晃着:“若若,这包的颜色不适合你……”张若继续解释:“这个本来就不是我的,这颜色是我为你选的生日礼物。”说完了这一段张若舒心的长出一口气,忙了一天的用了大半积蓄换来的礼物终于完璧归赵,那种心情不言而喻刚准备拿起酒杯想和闺蜜碰上一个,可杨敏的话却让她心陷渊底暗自神伤。
“若若,你别装了。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在酒店看着别人都送我礼物,自行惭愧了?是不是?你就是喜欢硬撑着逞强。你是怕别人所三到四?我唯一的闺蜜连礼物都没有。伤到你的小小的自尊心了?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以后不许太这么任性了。”说完踉跄着走到储物柜,在所有的礼物中翻箱倒柜地寻觅心仪。
而后抓着一个包走了回来,又硬塞进了张若的怀里对着她说:“喏~~~~~这个颜色和样式适合你。我的眼光肯定比你那个小凯男友好太多啦。看这个‘H’没有。我哥送我的,我就送给你啦。别介意啊!好朋友你是知道的,我的柜子里都放满了,你就替我用吧。再说了我表哥也不会介意的,他之前还把房子给你住呢!他既然没要你房租就更不会在乎这些啦!对吧小若若,拿着!……”
手里拎着莫名得来的包,原本的礼物却当做一件不百搭的配件被杨敏没收了扔进礼物堆中。恣逸无形的游戏中酩酊如泥的江波踉跄与她的左右,嘴里说的话却不能辨识是哪种语言,现在舌头唯一的功能只会辨识出无味的水或是吐逆反刍又强吞回去的怪味。眼前让她可恶的自称可以为爱纵身地狱的男人和一群并没有太深交际的人们被一杯杯‘忘忧水’弄得五迷三道魂灵破散,他沉淀心底的誓言跟着酒精灰飞湮灭。从那以后让张若百思不解的夜晚,她又会在心里交心互佐地辩解——杨敏就是那样的人,从不掩饰一切虚假的表象从内而发表里真卓?也许她就想这样,就是借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再加上自以为旁人所见的迷醉?她早就瞄过我购买的礼物,早就在我不经意间时刻盯着我!她用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她的礼物作出藐视眼前这个令她嘲弄鄙夷、敷作怜笑的自己。然后在假做真情地借机搪塞,再用另一个比这礼物更加奢侈的来讽刺挖苦,看着我大惑不解时不知所措的反应让她在心里沾沾自喜,令她在精神世界的攀比里登峰造极热潮迭起。
从那以后两人再无联系,两个世界里的人如何用语言去联系!唯一能释怀的只能心灵无猜始终如初,烦琐的生活使得人们变得复杂,叫人只会自顾所遐般肯定别人就是心中刻板的偏见。
为的让他们每天的食物不至于难咽只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支出。天气的酷热,每个晚上都会在潮湿的衣服里疲累的睡着。空调只是这屋子里的装饰,唯有等到天上落下雨水送来凉意时他们这对情侣才体会到同居的乐趣。在张若眼里这可能就是上天对自己多加关心或是心生怜悯后的神手微指。后来的命运多舛更坚定了她把这一切都归述在上天为她一生因果安排的指引。炎热终于过去,原本锻炼瘦身的想法却不费心的随夏日闷热流失的汗水轻而易举的变为现实。看着镜子里稍胖的身材得意的喜悦又将这无心之作归功于命中的安排。
工作快到一年,公司的晋升的机会始终都不会落在一个运气极差行事不苟的女孩身上。以为努力工作就会得到领导的认可,实际总是让人惋惜。她听到这无望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回家躲在江波的怀里委屈的陨泣。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只在那可怜的工资上加了五张‘红皮’,这也和她遐思很久的结果大相径庭,可怜人真是又中了墨菲的咒语。看着所爱之人哭的恸伤欲绝不知用怎么样言语去慰藉,只好说出他思索甚久的念头。抚摸着张若的头顺着她的长发慢慢捋到梢青,抹娑她的后背说着:“张若,要不我们回家吧!”等了一会儿听着还在伤心的张若没有回音又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们回家吧!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煎熬的温柔的家。”张若猛的抬起头擦去脸上刚流下的泪,痕迹依然可见的从眼角和脸颊上划下。问着江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的话语间没有反对的意图更没有带上赞许的表情。江波用了半个小时解释了他的话,又用了一个小时讲述了留在原地最好的结局和退而求其次所带来的好处。善良的张若回想起近一年波澜不惊的遭遇在望向那掏空所得的公寓,为了命运莫名的应许和追随所爱的身影答应了他的提议。时隔一年收起那只多了几套衣物的行囊,带上有得有失的生活经历走向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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