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地铁到站刚好是人流量最大的一个站台,吵闹声夹着人群之间的推嚷得以让蔚蓝找到借口,模仿一回福兰特的特长技能,“我现在在外面不方便接电话,拜拜。”
因为他的质问生气了吗,所以挂断时才果断决绝。
“久别重逢那晚我把这屋子的东西摔烂了大半,第二天又找人将它们重新修好。我说不会再让你伤我,结果却是自己主动把心送到你面前。深爱至此的我怎能不信你,可如果今晚你在凰庭楼见到我,是不是也一样相信我?”
卧室里入目的白是她在时的装潢,整个公寓大变了样唯独这里仍旧原封未动,谁都不知道他有多爱她,包括他自己。
地铁站出口,蔚蓝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掏出包里的手机解了锁,点开最近通话将刚才的号码加进了通讯录。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C市除了中心地段外其余的街道已无多少行人,蔚蓝裹紧了身上的加厚粉色棉衣,冒着刺骨的风往凰庭楼走去。
穿过繁华的街道后再走过一条幽静小路绕开用石头砌成的招牌墙,古香浓郁的院落里挂着无数个昏黄的纸糊灯笼,弥漫着宁和静谧的地方白天来只怕都不会有多好的食欲,晚上进来更是直让人感觉心慌慌。
显然福兰特是安心让她少吃或者不吃,不然C市那么多高档中餐厅不去,干嘛非要请她来这瘆人的地方吃特色菜。
蔚蓝带着一腔怨念走进了三层楼阁里,院外深远幽静内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服务员见她四处张望主动上前招呼问:“您好,请问是在找预订的包厢吗?”
“凤凰厅,崔先生。”
福兰特呆在酒店睡懒觉硬是骗她说行程很忙,没时间接她一起来,让她到了后直接报这六个字。
跟在服务员身后踩着亮堂的地砖上了二楼,蔚蓝推开一扇山鸟画木门便看见韩一和福兰特坐在一张不小的圆桌上说笑聊天。
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福兰特指着手腕上的表,带着那一嘴依然说不清楚的中国话冲她走来,“老早就给你打了电话怎么现在才来,蓝,迟到的人在你们这儿是不是要自罚三杯?”
“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今晚还叫了韩一?”近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还是让座位上的冰冷身影朝她这边看了眼,那带着疏离和淡漠的眼神让蔚蓝有点局促不安。
“你都说是突然了,缘由当然是计划之外的事。”福兰特拉开实木的椅子拉她入座,见她脸色不好看后还是解释了一句:“请韩一,是很早之前就想请他,正巧今天刚好我俩都不忙有空一起吃顿饭,仅此而已。”
是故意还是无意蔚蓝已无精力去管福兰特的真实想法,只是将手放在腿上拽着桌布久久不敢松开,而对面坐着的人她更是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本就尴尬的氛围,谁知福兰特愣是将制冷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蔚蓝你曾说我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最珍贵的朋友,那抛开过去的上下属关系,我入乡随俗自然该请客吃饭让韩先生好好照顾你,你说对不对?”
对他个头,平常抠门到毫无人性就该贯彻到底,现在弄个鸿门宴摆在她面前还好意思问她对不对。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蔚蓝说完拿着手机逃似地推门离开,包厢里又只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韩一端起青花花纹的茶杯抿了一口,冷声问福兰特:“今晚她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你什么意思?”福兰特说完学着对方的动作,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狠狠喝了两口,岂料喝的那茶水烫得人嘴巴疼,当着韩一的面他不好吐掉,只能往喉咙里咽。
“你今天请我吃饭特地叫上苗蔚蓝来陪同,不就是想试探我们之间还有无感情吗。福兰特先生早知道我与她的关系,居然还问我什么意思!”韩一看着福兰特冷笑一声后,将茶杯放桌上继续说:“只是可惜啊,你计划还未展开,她人便直接躲去了洗手间。看来今晚这顿饭,福兰特先生注定是白折腾了!”
被人当场拆穿心里的想法,福兰特脸上的若无其事再也挂不住,“韩先生,论折腾还是您更胜一筹不是吗?兜了那么大一个圈让我放她自己跑回来,我这点小伎俩跟您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虽说我没安好心,但我也想提醒韩总一事,Mis蓝就算现在在您身边,说到底不过是想弥补那年不辞而别对你的有所亏欠而已。”
“亏欠弥补!福兰特你是她?还是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我们的过去?”
“韩一,如果不是我说的这样,那为什么你们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做?”
他只想和苗蔚蓝做恋人,可从没想过做什么朋友!
“既然你说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那今晚这局不是更组的莫名其妙,难不成你还真是诚心的想感谢我?”韩一不怒反笑望着福兰特继续说:“我不是个好人,那么自然不需要到处散发人格魅力去容忍你。”
“我们彼此彼此!”福兰特将茶杯用力搁在桌上后对他说:“韩一,随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弃。”
韩一想:不放弃,他到底是凭借着什么在自己面前这般不自量力?
“福兰特,你当然可以不放弃。但,不管你对她的心思如何,也不管我跟她还能不能重新开始,我都不可能会再让苗蔚蓝离开C市离开我身边!”
蔚蓝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包厢外准备推门进去,正巧听见韩一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