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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汉水

三个月后,汉水城楼。
叶念熙悠闲的躺在汉水城城门楼的屋顶上看风景。
这三个月来,她一直随司马晋的大军奔波在各大城池间,直到十天前才在汉水城驻扎了下来。一同前来的还有颜夕云、宋晟等一些人,基本上都是司马晋的势力。
这些天大哥和二哥他们忙着做城防部署,还有和当地的一些官员协调城市管理的一些事情。她插不上手,也乐得清闲,经常一个人偷跑出来看看风景,或者到城中去找吃喝玩乐的事。
这汉水城的风景倒是不错。
整个城市由恒河分成两大部分:东城区主要是官府、土豪和贵族的主要居住地,地方宽阔,街道规范又整洁。还有许多的学府、高档酒楼、娱乐场所等。非常繁华热闹。
西城区大多是贫民。地方规划比较混乱,也是因地势多丘陵和池塘,不好发展商业。所以,政府干脆就拿来种植农业和水产业。
整体来说,西城是为东城服务的。而一些伙计人每天都要从西城渡船到东城,来回奔波在恒河上。恒河上非常忙碌和繁荣,连带的这个城市的商业和水产业非常发达。
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国人会苯到把这么好的一个城市就这么拱手相让。后来,在听到大哥和管理此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周羿周太守的一次谈话后,跑去看了地图才明白。
原来,此城东城区紧挨着衡城,现在属越国,而西城区紧挨着白国。白国在北,越国在南,地势上白国要高于越国。如果白国想要进攻越国非常的容易,反之,越国想要进攻白国却不容易。
因为,一方面此城在白国管理下,大多是白国人,容易不服越国管理。另一方面恒河河面较宽,无法架桥。平时只能靠河上的船只联系东、西两区。这本身就是天险,就是屏障。一旦切断恒河上的交通,想要越过恒河打过去白国不是那么容易。
越国本身的实力就比白国差,有了恒河这道天险,一旦打起来,想要赢就更难。
所以,此城给不给越国都一样。也许给了越国,更容易造成日后的混乱也说不定。
从表面上看,白国拿出三城议和,实际上只有两城。
不知道这个如意算盘是白国的哪位天才想出来的。
起初着实让司马晋头疼了一番。后来,她状似无意的在大哥面前提了三点建议,大哥是个人精,马上就着手去安排。才短短几天时间,成效确不错。
其实,他也就是结合了现代政府的一些做法,理出三个大纲来:第一,分区而治。在一个总郡长之下设立东、西两个区长,区长对郡长高度服从。郡长任用一定是越国人。
第二,高度自治。区长任用白国当地居民,每五年一换,采取民众选举制。
第三,促进商业发展,拉近贫富差距,以利益驱使当地白国民众的诚服。
想到当时大哥那放光的眼睛,叶念熙失笑不已。那眼神就差没把她拆吃入腹。
不过,这段时间大哥操劳政务和军防,确实清减不少。看了看天色,晚饭时间快到了。这会去天香楼要一盅滋补汤,给大哥带回去,补补身体。
说到吃的,以前在叶氏庄园里,光大厨师就不下十位,全是爷爷从世界各地高薪聘请的专厨。就是想,即使在家里,世界各地的美味料理、糕点,想吃就都能吃到。
这古代还真没什么可口的菜肴,除了混合了药材的浓汤还不错。
跃起身,随意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最后看一眼远处宽阔繁忙的恒河河面。跳下门楼屋顶,直奔天香楼。
**
半个时辰后,天香楼二楼。
酒足饭饱的叶念熙无聊的看着街景,她在等打包回去给大哥的浓汤,掌柜的说还要半个时辰。她以极慢的速度吃完晚饭,这会儿差不多还要一柱香时间。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太阳一落山,这空气中的热度马上就降了下来。一般人这会出门都会带上个外衣。
而叶念熙只身着了件月牙白的单衣,头发也长长了些,简单的束在脑后。就是这么随意的坐着,却是很惹眼。怎么看都是翩翩小贵公子一枚。
原本来这天香楼吃饭的时间还早,没什么人。二楼视野较好,可以看到整个闹市街区,而且又僻静。
这会儿到吃饭的时辰了,来馆子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连带二楼的位置也要渐渐坐满了。只是每一个上楼来的客人都会朝叶念熙这边看上几眼。
对于这些飘来的探究的目光,叶念熙倒不介意,还是看着街景出神。
这时,街上一阵高声叫骂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在离天香楼门口十米处,一个破衣烂衫的贵公子拦住了一个超大又华丽的轿子。
那破衣烂衫的公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为什么说是贵公子?
除了五官的俊美精致外,他的气质和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显示这人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出身富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衣服是破的,还跑去拦那顶很骚包的轿子。
这轿子叶念熙是认得的,就是本城最大的土豪黎员外的。这黎员外本身仗着才大气粗,平时就很招摇。因为大哥推行的一些政策他不是很满意,三天前带人大闹过郡长的府衙,叶念熙当时就是派去镇压他们的人之一。
只见轿子后面跑上来一干家丁模样的人,将那贵公子围了起来。从轿子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
肥胖白嫩的手厌恶的推开准备扶他的家丁。因为肥胖的腰身使他在下轿的时候颠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看得叶念熙呵呵直笑。
只见那胖子颤抖着肥硕的身躯,走到那群家丁前面,冲那小公子说了什么,然后那小公子就像发怒的狮子般冲向他,手里还拿个精美的匕首。
看不出那小公子还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对方人多势众。一会就被胖子的家丁制服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什么。看他双目圆蹬的都快拖眶了,定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吧。
原本吓得缩在家丁身后的胖子这会又威风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小公子面前,抬起他那跟猪腿有得一拼的肥脚,狠狠的踩上小公子的脸。
因为他背对着叶念熙,看不到表情,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周围的家丁都爆笑出声。然后那胖子就开始解裤腰带。
不带这样羞辱人的,尤其是那小公子长得那样倾国倾城。叶念熙忍不住了。抓了一双筷子,双手运力,将筷子直射向那胖子。
那胖子看见裤裆里突然多出两根筷子,大惊。高声大喝:“是谁?谁敢跟爷爷过不去?站出来!”
家丁们也吆喝着,向看热闹的路人示威。路人纷纷作鸟兽散。
过了半响,见没有人站出来。那胖子又继续去解腰带。叶念熙又扔了两根筷子过去。
如此反复,到第三遍,那胖子实在觉得邪门,连裤子上插的筷子都不顾,带着家丁仓皇逃走。
这时掌柜的拿来已经打包好的汤,叶念熙也顾不上看那小公子了,付帐走人。一路上想着大哥的表情,美滋滋的。
天色渐暗,再过条街就到临时的将军府,叶念熙不觉加快脚步。
不对,有人跟踪她。谨慎的又走了一段路,在对方来不及躲藏的瞬间转身,把对方逮了个正着。
待看清来人,她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刚刚救的那位俊美的小公子。便问道:“这位公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多谢恩公相救,祁荣感激不尽。”那小公子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气度却不凡,拱手施礼。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请回吧。”叶念熙赶着回去,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恩公,我……”突然,小公子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叶念熙脚下,把她吓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在下有事相求,请恩公相助。否则荣常跪不起。”
“你,这像什么样子,快起来说。”
“除非恩公答应。”
叶念熙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人怎么这样啊,救人还救出麻烦来了。
不就是要她帮他对付那胖子嘛,虽然她也看不惯那员外父子俩嚣张的样子。但真要动手却很麻烦,那不是解决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与当地土豪、贵族的阶级斗争啊。是个棘手的事情。
看着手里拿着的热汤,这场景真是怪异。
她现在只想快点摆脱这麻烦,无奈道:“这样吧,我现在有急事要赶回家。明天午时在天香楼香棱居,我等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斟酌处理。如何?”
“……好,我会一直等到恩公来为止。”那小公子有些犹疑,估计是怕她放他鸽子。不过还是嗑了个头,才起身离开。
叶念熙不敢受礼,侧身避开了。这才加快脚步往回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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