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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山、飞瀑怀想

我在太多地方留下过足迹,令我驻足的不是美景,不是风光,而是我的心情。
记得是在前年夏天,我到过一个青山沟。下车的地方被群山所包围。凭栏远眺,一幅碧翠的屏障展现在面前,雾气把延绵的山峦裹起来,峰峦起伏,形态各异。在我的正对面五百米远处,有一座独立的完整的大山,好像一个大乌龟卧在群峰中间,那样安详、平和地睡着。在这里能清楚地看见乌龟的头、尾、四肢。可甚奇景。那景象、那态势常令人发出不尽的追溯感、绵延感、恣适感。为了追其来源,我找到了一位当地的老人家,经他所述,我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满族人,他们称这座山为“赑屃山”。赑屃(读作必细):力大,其背亦负以重物,即今刻在石碑下的石龟。传说龙生九子,赑屃因犯了错被贬到这里年守这座原始的森林。
我的心境好像与眼前这座老山融合在一起,感觉自己就像这座老山一样,静静的沉睡在纷乱的尘世中,一动不动。这一刻我的思想做了一次长眠,堕入无边无际的空白。
微风一直吹着,清爽极了,没有停歇的意思。我也一路前行,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行走在雾气当中,婉如登上琼楼玉宇,竟真的想起舞弄清影了。行了不远,大约听到淙淙流水一泄千里的声响。果然在峰峦凑合处,一线飞瀑隐现在升腾弥漫的烟雾之中。一幅动态的画卷把你的神经一下子提升到最兴奋的状态。勿勿地跑到潭边,捧了一捧清澈、甘洌的山泉水,静静地看着它从指尖流走,似乎生命的韵律在一点点淡出,我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攥住拳着,想留住什么,可是它却一下子全流走了,我像是丢了灵魂一般不知所措,直到飞流的瀑布把我溅得浑身湿透了,我才想到自己在做什么。抬头仰望这条银白色似缎带般的瀑布,我以长长的无限的震撼力与感悟力,思索着生活与生命的意义。瀑布以飞般的速度坠落,渲泄自己生存的价值;瀑布又以巨大的声响,宣告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与魅力,把我直勾勾的引到它的灵魂深处去。
而在我的灵魂深处,一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正如所有人对未来有一种美好的憧憬一样。我兀自静观自己寂静的生活,就像赑屃山那样沉静,在遥遥的雾蒙蒙的天边显露出淡淡的踪影,而我的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幸福的降临,就像飞瀑那样壮烈地存在。
现在我慢慢地明白了,这些年我为什么越来越消沉、迷茫;为什么越来越没有活力、激情;为什么常常会感到空虚和寂寞,为什么常常会感到透不过气来……那不是因为梦不到甜蜜;也不是因为丢失了快乐;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舍去了真正的美景,而正在忙碌地追求一种叫物质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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